轻轻推开房门,柳月芽就看见阮新梨散着头发,穿着大红色的交领睡衣,手里拈起一块桂花糕,嘴角还带些饼屑。
一看来人是柳月芽,阮新梨拍了拍胸口,笑道:“可把我吓死了,月芽姐,我还以为是荣礼呢,你过来陪我吃点心啊,可好吃了!”
她热情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召唤着柳月芽。
“荣先生说了,夜深了,吃点心不好消化,让我给你准备了些清粥小菜。”她说着,将保温饭盒中的几样拌菜和粥品拿了出来,又将茶几上的几样点心放进了饭盒里。
“啊——”阮新梨抱住头,抱怨道:“我已经陪着荣礼吃了好几日这些东西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每日里,早晚都有荣晟旗下的五星级连锁酒店送来养生餐食,口味清淡,营养搭配,清汤寡水的,不管厨师技术有多高,口感都很一般。
柳月芽笑盈盈地说:“荣先生向来都是清淡饮食,你以后得一直这么陪着他吃下去。”
她想到刚才看见荣先生被叫去了发小那一桌,说道:“荣先生提了,让你先睡,别等他,我看见他被靳松拽走了,林溪和季枫都在,不知道这群人要喝到什么时候。”
本来就搅动着蔬菜粥的阮新梨,听到了林溪的名字,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林溪姐他们也来了啊。”
“那当然了,荣先生的私交不多,除了应酬,大部分时间可不就是这几个人玩在一起,放松一下,说说心里话。”柳月芽嘴角含着笑,摸了摸阮新梨的头,“你嫁给了荣先生,以后得经常陪着他跟着他们玩,自然就熟悉了。”
“哦。”阮新梨连手中的筷子都放了下来,一想到以后要经常面对林溪,觉得胃口全无。
“刚才我听季枫说,还没打算跟林溪求婚,他们也真是的,爱情长跑也太多年了。我看荣先生听了都不太高兴了。”
她惊讶地问:“月芽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然怎么句句话有所指。
柳月芽假装为难道:“我也就胡乱猜的,我刚入职的时候,荣晟集团里的老人跟我八卦过,说我,是沾了林溪的光才被荣礼选中做助理的。”
阮新梨狐疑地打量了柳月芽一番,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像谁。柳月芽的眉眼与林溪并不相像,身材倒是相差无几,气质也是偏文艺款。她只是欠缺了林溪那股子冷傲的冰霜美人的气场,看起来更接地气一些。
“你可别误会,荣先生跟我可是毫无私人关系的。”柳月芽连忙摆手,担心她多想,“我也就听过一些他们以前的风言风语。”
阮新梨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自从她决定跟荣礼成婚,几次起伏,如今二人好不容易终于亲密了起来,也成了婚。
林溪,却始终犹如一道抹不去的Yin影,夹在两个人中间,让阮新梨莫名的心悸。
柳月芽看她脸色变得不好了,连忙责备自己:“哎呀,都怪我胡说,你可别往心里去,先生人品那么贵重,不可能做出越轨的事情。你看前段日子那个阮彤彤的事情,先生就受了冤屈,你就当我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好不好?”
柳月芽又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快点吃吧,不然粥要凉了,这菜啊可是荣先生亲自替你点的,他对你可真是宠到骨子里了。”
阮新梨只听见了这个“宠”字,觉得有点刺心。
她又说了些别的话,就匆匆走了。阮新梨的心里酸涩难当,林溪,林溪,心里只有季枫的林溪。
她有心上人了,荣礼都对她那么好,若是有一天,她后悔了呢?
她若是发现还是人品贵重的荣礼更值得托付终身呢?他会跟她离婚吗?还是因为已经把承诺给了她,隐忍拒绝心中所爱呢?
不管是哪个答案,都让她的心里犹如堵了一块棉花一般,呼吸不畅。
荣礼待她确实好,那跟林溪比呢?
龙凤双烛已经烧了大半,荣礼还未返回,阮新梨止住了胡思乱想,决定先睡觉了。她努力催眠自己,毕竟发小有一桌子人,他又不是单独跟林溪在一起,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们以后还要经常见面交往,如果这都忍不了,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呢?难道每一个荣礼不回家的夜晚,她都要浮想联翩吗?
迷迷糊糊中,阮新梨将俩人的过往和未来都胡思乱想了一回,才慢慢睡了过去。
刚刚睡下,她就被人给弄醒了,扑鼻的酒香,他没轻没重的力度让阮新梨意识到,荣礼可能是有点醉了。
“九哥,今天放了我好不好,我太累了。”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向床的另一边推去,力气用的有些大,荣礼就没有勉强,侧身放开了她。
新娘子散着头发,妆容已经卸去,撕扯间睡衣被拉松了,一侧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
他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彻底醉倒,自制力比不了清醒状态。
阮新梨看他眼白处微微发红,只盯着自己的胸口瞧,连忙将衣服领子拉了起来重新系好。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