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古朴典雅,原主人用于放家族画像的地方被改建成了推拉式的书柜,满墙的书散发着淡淡墨香,五百平米的宴会厅颇有中式风味。
侍从将沈文斌和阮新梨带了进去,正中间的雕花紫檀木大桌的主位上,坐着鬓发如银的沈老太爷。
见阮新梨来了,他拄着拐棍就想站起来,身边的侍从伸手扶着。到了耄耋之龄,除了心脏不太好,他其他方面还不错,就是有点耳背,又不肯带孙子给准备的助听器。
阮新梨连忙快走几步上前,立在了沈老太爷的身边。她小心地搀着老人家坐了回去,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爷爷,您快坐下,我就坐您身边。”
见沈老太爷露出笑容,阮新梨才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沈家人口凋零,并不旺盛。
沈老太爷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去世了,留下一儿一女,都分别结婚生子,住在都柏林,只有节假日才会回家陪老爷子。偏巧这阵子俩家一起飞到埃及度假,今天就没来。小儿子夫妇,也就是沈文斌的父母带着大女儿陪着老太爷一起住在庄园中。
沈文斌是沈老太爷亲手调/教出来的集团继承人,因此对他分外严厉。他见爷爷正拉着阮新梨的手,嘘寒问暖个不停,就悄无声息地坐在餐桌末尾,藏在众人堆里。
“文斌回来了,也不过来陪陪爷爷。”
这骄矜的声音是沈文斌最讨厌的自家亲姐——沈青璇。
阮新梨忙将位置让给满脸堆笑的沈文斌,自己侧身坐在了沈家姐姐身边。
“瘦成这样?”沈青璇眼睛一亮,她的审美可是属于时尚界的,跟那些个养生界的有壁。
她捏了捏阮新梨的脸蛋,掐了一把她腰上的rou,又不客气地瞄了瞄隆起的柔软。
阮新梨侧身躲着她作恶多端的手,掩住胸口,低声惊呼:“姐!你饶了我吧,这么多人呢!”
“不错嘛,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她笑的意犹未尽,“晚上回去让我好好看看。”
阮新梨忍不住红了脸庞,这个姐姐向来语出惊人,简直跟自己的大学室友孙晓曼有的一拼。
“怎么瘦下来的,还挺结实的。”沈青璇又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硬邦邦的小腹。
“基地有体能训练,又没什么好吃的。”想到吃的,阮新梨忍不住盯上了桌子中间的红烧狮子头,这熟悉的香味,油亮亮圆墩墩的可爱形态,惹得她食指大动。
这道淮扬名菜是阮新梨的心头爱,小时候,出身南方名门世族的姥姥最喜欢做这道菜,以解乡愁。
沈老太爷知道后,立刻重金聘请了一个上了年纪的淮扬菜大厨,专门给阮新梨服务。
沈青璇用公筷特意给她夹了半个,放在盘子里,同时,又给她夹了一大堆低脂油醋汁拌的生菜沙拉,生猛的醋味熏得阮新梨忍不住想打喷嚏。
“新梨啊,你和文斌的婚事,我看就定在今年秋天吧。”沈老太爷突如其来的苍老声音,吓得阮新梨直接呛了起来。
沈青璇拍着她的后背,帮着顺气,一边回道:“爷爷,新梨才二十二岁,哪有这么早就结婚的,让她再自由几年呗?”
“胡说,二十二岁了都能当妈妈了,你别教坏了她,跟你学着不结婚!”
沈青璇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刚刚三十,依然潇洒一人,乐的自在。
“哪里有啊,爷爷,我这不是一直没有遇见爱情吗?我也想像爸爸妈妈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找一个灵魂伴侣。”
沈青璇伶牙俐齿,说的自己母亲微红了脸庞,柔声指责她:“好啦,青璇,带着妹妹好好吃饭吧。”
沈母又柔和了语气劝沈老太爷:“爸,新梨确实还小,结婚的事情不用急在一时,还是我和唯山从长计议比较好。”
沈文斌的父母虽钟意阮新梨,但是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也没有逼迫之意,只想着两个孩子大一些,可能真看对眼了呢。
他们当初也不是一见钟情,经历了诸多波折,走了许多弯路,才修成正果的。
沈唯山也给妻子帮腔:“爸,新梨还未大学毕业,婚礼的事情等毕业典礼完事之后再说吧。”
阮新梨内心感激不尽,冲着沈老太爷的方向一个劲地点头,大大的猫眼因为刚才的咳嗽而泪眼蒙蒙,瞅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既然这样,那好吧。”沈老太爷心里不喜,“休想拖到明年啊,今年必须得办了。”
阮新梨跟沈爷爷身边的沈文斌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读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饭后,沈青璇拉着阮新梨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的卧室布置的华贵异常,比之皇室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阮新梨最喜欢的倒不是沈青璇卧室里那big size的衣帽间,而是她卧室连着的大露台。
此时,两个人正舒服地躺在露台的躺椅上,喝着果汁,聊着天。
阮新梨将手枕在脑后,看着满天星火,感觉伸出手就能摘走一颗。
“姐,你说,这个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