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阳赶紧去服务台办理票务手续,其实按照九爷的身家,买上一架私人飞机也无可厚非。
堂堂京都荣家,钟鸣鼎食数代,有家训,不得购买价格昂贵的私人飞机、游艇等奢侈之物,以此训诫子孙不能玩物丧志。
阮新梨此刻就置身在“玩物丧志”中。
这架“湾流”是沈文斌前年才买的新款,之前的旧款送给了姐姐沈青璇,方便她往返欧洲大陆看秀和收集Birkin。
周管家先递给她一杯新榨橙汁,再将一杯无糖无nai的瑰夏咖啡端给了自家少爷—沈氏的掌门人沈文斌。
阮新梨先谢过周管家,端起了橙汁,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扬了扬眉毛,也许是喝进去了太多的空气,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嗝。
她豪迈的举动让身边伫立的周管家不禁莞尔,对面的沈文斌却皱起了英挺的浓眉,略带嫌弃之意。他端起茶托,修长的手指捏住杯柄,斯文秀气地喝了一口咖啡。
阮新梨不以为意,冲着周管家甜笑着又要了一杯,然后学着他的模样,矫情又做作地喝着玻璃杯里的橙汁。
她翘起的尾指,让沈文斌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心想是得让沈卓璇好好教教这丫头了。
沈文斌的相貌继承了母亲的德国血统,眉骨略高,眼窝深邃,一双天生的欧式大眼,眼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浓密,瞳孔中隐隐透着墨绿色。
此刻,他长腿交叠在一起,身子歪在真皮沙发扶手处,手托着下巴,像一只优雅又臭屁的贵族猫。
“喂,今后打算做什么?”
“待着,休息。”
沈文斌哂笑了一声,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阮学霸居然说累了要休息,“休息”这两个字,自打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没从她嘴里听到过。
阮新梨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调皮地说:“‘孩子’生出来了,我可得好好放长假。”
沈文斌皱起鼻子,良好的教养和多年的绅士礼仪让他控制住了喷咖啡的冲动。
阮新梨见恶作剧得逞,假装认真地解释:“抱歉,我们基地都管‘天平一号’叫孩子,不好意思,职业病。”
沈文斌细细打量着粉色卫衣、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的娇小身躯,有点心疼。
两年前,他亲自将面色红润,身强体健的“史湘云”送进了基地,出来却瘦成了弱不禁风的“林黛玉”。
阮新梨的皮肤呈现着不健康的惨白,仿佛可以从薄的透明的肌肤里隐隐看见浅青色的血管,一双猫儿一样的菱形大眼,恹恹的没有神采。
本来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圆脸,瘦成了尖下颌的巴掌脸,手腕纤细的仿佛一掐就断。她本身生得清纯幼态,却偏长了一双魅惑人心的妩媚猫眼,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
沈文斌自小在德国长大,欣赏不了这种“白瘦幼”主导的审美,他嫌弃地评价:“瘦的跟个鬼似的,到家了多吃几次红烧狮子头,补补。”
同在万里高空中,荣礼揉了揉眉心,身子向后放松地靠了靠,显得疲惫。
下属送上的消息没有一个让他舒心:
荣珏一家已经确定移民星国,近亿资产被转移到首府房地产行业;荣春如今在家中哭哭啼啼,不思饮食,因为严重贫血住了医院;还有,阮新梨那小丫头居然坐了沈文斌的私人飞机直接从蓝州飞到了慕尼黑,让他派去的人手扑了个空。
“九爷,靳总那里又来消息了。”孙朝阳也不想打扰他难得的小憩,只是,他吩咐过,靳总那边的消息第一时间要告知他。
荣礼接过手机,只瞄了一眼,面色一下子冷峻了下来,周身仿佛冰冻起来。
孙朝阳屏住呼吸不说话,以他这一年的工作经验来讲,荣先生动了真怒了!
起初在候机室,他不过就是有点不虞,还带点难以捉摸的欣喜忿恨,情绪极为复杂。此刻,犹如龙被触了逆鳞。
今天真是个神奇的日子,波澜不惊,无悲无喜的九爷倒是情绪换的跟万花筒似的。
他站了片刻,见九爷没有什么需求,缓缓后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
为着同袍之谊,他给一会儿要换班的柳月芽发了一条微信。
[今天九爷有点心情不好,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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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生宣:吸水性和沁水性都强,写意山水多用它。
熟宣:吸水性和沁水性较弱,多用于工笔画。
生宣放久了并不会变成熟宣,好的生宣纸放久了,原来的生脆感会慢慢消失,感觉上会变得熟一点,原本生宣有的洇墨效果更容易被新手控制。
第2章 庄园
沈文斌的亲爷爷沈老太爷特意派了车来接,一辆加长版定制劳斯莱斯,价值千万,长达九米,正是近几年最流行的顶级富豪座驾。
周管家贴心地坐在了副驾驶,封闭的后车厢设计,给后面那两个年轻人留有足够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