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许了个有心计的人,指不定也要受不少委屈,吃不少的苦头。
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姑娘,先生真的也不能让她受委屈,但今日他既然叫了陆chao汐过来,也是为了虞思谦的事情,虞思谦在国子监里,先生在暗处留意过一段时日,人是不错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陆矜洲大发雷霆不让虞思谦做驸马,而先生还要叫陆chao汐过来给她商讨对策。
“虞思谦高中了,在上京城里一辈的青年才俊里也算高官显赫。”
陆chao汐乍然一听先生脱口前三个字便是她放在心尖上小道士的名字,忍不住猛地抬头,对上先生那双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还是遮遮掩掩,结结巴巴含糊道,“舅舅....您在说谁..说什么啊....”
先生叹出一口气,都是两兄妹,在兄长面前他拐弯抹角说什么陆矜洲都明白,在妹妹面前,他还不得不豁出去一张老脸皮子了。
“舅舅在说什么,chao汐听不明白么,若是听不明白,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你既然不便多言,舅舅也不会再多管闲事,都会依从你的意思。”
婚事两个字震得陆chao汐浑身发麻,天灵感想被人打通了一般,懂又不懂。
她记得,今儿个陆矜洲出门的时候,她在后面偷看,赶马的方向是朝着国子监来的啊。
婚事,谁的婚事,既提到了小道士,又叫她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是她和小道士的婚事呢,兄长和先生今儿个商讨的是她与思谦的婚事么。
陆chao汐胡思乱想一通,思绪飘远了,想到小道士,想到他的脸,他可能会穿上红色的喜服,可能会骑着大红棕的马迎娶她。
这一切,来得是不是太突然了,陆chao汐说出来的话都不顺,还是一副结巴模样。“是、是太子哥哥....的意思么?”
先生看她脸色慌张不定,眼神飘忽不定,那双手搁在旁边都不安稳。
便知道,他的手出对了。
陆矜洲若是死命拦着,陆chao汐这门婚事成不了,兄妹二人的罅隙不会浅。
“你太子哥哥不同意,就在你来的前一刻,我提起你和虞思谦的婚事,他气急了,险些摔了我收藏的藏青色茶盏,放下一句狠话走了,他说你的驸马谁都可以,但那虞思谦,有他在一日,一辈子都不能。”
陆chao汐被这句话激得不轻,她瞪大眼睛,脸色刷得白了,从位上站起来。
“为什么!”
声是畅顺了,但尖锐得刺耳。
“太子哥哥为什么拦着我和小道士的婚事,他曾经答应过我的,我想要小道士,他会帮我,一国储君,岂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陆chao汐眼睛都气红了,适才进门那时候装的样子,想要遮掩的东西,全都在先生结尾的那句话里瓦解成彻彻底底,连娇俏的脸蛋都起来。
先生叹出一口气,都是多情人。
世上沾染了情字的,势均力敌的少之又少,不都是被对方制衡,掐住喉咙,供对方驱使。
风月既起,从来都是无关权势的。
“你既然想要那虞思谦,就该好好对着我讲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到底是因为何事,叫你的兄长看不顺眼他,生生就卡在你二人当中,让你嫁不出去,能说明白了,舅舅也好想法子帮你。”
讲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怎么好插手。
先生想起来陆矜洲说的那句狠话就觉得头疼。
陆chao汐心里很乱,先生从来不会骗人,他既然说太子哥哥不同意这门婚事。
想必然那哥哥一定是说过那几句话的,前些日子还顺承她的意思说的好好的,答应帮她,前脚将她哄好了,后脚在国子监放狠话,是什么道理。
陆chao汐的心里糟糟想着,莫不是那女人给哥哥吹了枕边风,所以哥哥开始制裁她了。
明知道她看重思谦想要他做驸马,却加以阻拦。
“有什么不能说的?”
为何两兄妹都瞒着,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先生左右等不来陆chao汐的后话,看她脸色变化多端,一会皱眉,一会又松开,整个人坐立难安,若是不开口催一催,只怕她要维持这个情状到了晚间,晚间有新门生入学。
都是带过来的,朝中的达官显贵,推了不行,让人空等着更不行。
“哥哥果真是这么说的么?他前几日答应我说得好好的,说好了会帮我得到思谦。”
先生皱了眉,这倒是奇了。
“难不成我平白叫人让你走过来这一遭,是为了诓骗你,说谎话对你对我有什么利处?”
陆chao汐心绪缓和了一些,人也终于清醒了,她咬着唇,默不出声。
慌到头了,脑子竟然转得快了一些,若是旁人敢对她压势,以牙还牙便罢了,但对上哥哥养的宋欢欢,她是半分把握也没有。
屡次在她身上栽跟头,叫陆chao汐听到有关她的事情就举棋不定。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