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为了得到梁安帝的诏书,命人亲手杀了太后。
万和宫里的血腥味聚在一起,久久没有散去,陆矜洲没有镇远将军的扶持,没有兵权,做太子怎么做得过他,也不拘着找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梁安帝亲手所写的让位诏书,没有这个东西,他就是乱臣贼子。
不管以后的位置是不是逼宫得来的,康王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攥到手里,不仅如此,他还要名正言顺。
梁安帝的诏书写到一半,陆矜洲带着人来了。
门外的宫人在喊,“是镇远将军的人马,太子殿下带着人过来了!”
康王踢开喊叫的人,往外走,出了万和宫,坐在马背上,穿着一身银色盔甲领头的男人,不正是gui缩起来的陆矜洲么?
康王听到镇远将军,只觉得可笑,远在西北的大军,难不成长了翅膀飞过来了。
但出了万和宫门,他嘴边的笑便逐渐凝固了,因为陆矜洲带过来的人马,的的确确是镇远将军的五千骑兵,如假包换,陆矜洲身旁的那个男人,脸上有一个刀疤。
那个人康王熟的不能再熟了,是当年镇远将军手下的一名将士,很得重用,当年梁安帝还指了他给康王当指点武艺的先生。
康王一身的技艺,都出自于这个人。
“好一个瓮中捉鳖,陆矜洲,我小看你了。”
他集结进来的Jing锐,早在攻克皇宫三门的时候,已经损伤惨重,如今对上日日在西北Cao练的将士,胜算几乎没有,这场仗,还没有打,就见分晓了。
“瓮中捉鳖,这招孤用过的,宋大人从前就知道,怎么?跟在康王身边这么久,做他的军师,怎么不和康王多说说,孤究竟是个多难缠的主。”
戏台子那会,不就是瓮中捉鳖。
“一手离间计耍得漂亮,本王想知道西北的人,何时来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布下这局棋。”
陆矜洲餍足了,戏要结束了。
他不费吹灰之力,利用康王击溃了太后,杀了虞衍的腹中子,又打压了梁安帝的制衡术,不仅如此,更叫镇远将军得召回京。
“大概是你将宋清瑜送进皇宫的时候。”
康王眯了眯眼睛,“宋清瑜是你的人?”
旁边的宋畚大气都不敢出,太子的计谋很深,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番筹谋,谁能比得上他,便是国子监的第一先生都弄不过他的权谋。
“不是,孤从来不会利用女人,要说到布棋,父皇体内的毒,不就是源头,康王用孤的东西,得心应手。”
康王没想到,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了,梁安帝体内的毒,追根溯源是陆矜洲下的,那么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康王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最后连拼都没有。
那柄血淋淋的刀,擦过自己的脖颈,自负的人,会死在自己的刀下,这种人只会做自己的亡魂。
陆矜洲都没有下马,他没进万和宫,只吩咐手底下的人进去收拾残局,方响和刘珏以及沈煜几人处理了皇宫的事物。
今儿个死掉的人都不充数,科举选的人,刚好填上了空缺。
陆太子什么都算得好了,尤其是康王手底下的大理寺卿那位置,他留给虞思谦,留给他眼皮子底下的人。
报复,是个男人都会报复的。
宋欢欢要瞒,瞒不住,腾出手,管管后宅的事情,前些日子那么忙,如今可算是能好好算个账了。
第37章 不出一月,幺女肚子必然要揣……
康王暴毙的借口, 陆矜洲随便找了个,就说他是病死的。
昨□□宫的阵仗不小,且不说火光冲天, 再者说那浓浓的血腥味,陆矜洲手底下的人出手干净利落, 擦干净了青石台板上的血迹,浓得快要翻天的血腥味却散不干净。
刚好以儆效尤,留给康王一党没死绝的人,谁都不敢多话。
要说起康王一党被杀掉的人不计其数, 有些不敢吭声的, 都被陆矜洲一一点了出来,个个不是被流放抄家, 就是遭到了贬黜,唯独宋畚, 他做康王的言官御前,反而留得一条命在。
保留原来的职位, 宋氏一族在这场刀枪剑雨的逼宫中反而屹立不倒, 颇有些蒸蒸日上的感觉,所有人都在底下揣测, 但不敢明说。
其中的缘由, 便是宋畚都讲不出什么干系, 他不禁在想, 到底是不是小女儿求了人, 才叫太子殿下心软了放人,还是有别的。
他想去东宫见人,但东宫的守卫比从前更严,拜帖也送不进去。
只叫他一个人发愁。
梁安帝到底命硬没死, 吊着一口气,话是说不匀了,喘气也是微微的,鼻息很是微弱,陆矜洲不肯登位,叫人好生治他
处理了朝堂的事情,还和以前一样,每日都给梁安帝念奏折听,梁公公在一旁伺候,心里听着都惴惴不安,太子殿下似乎有意折磨陛下。
他命人停了梁安帝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