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百休的兄长戚盛管辖诏狱,在金浮部落动作如此频繁的时刻,想必两人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想清楚其中关窍,江陶也没那么在意戚百休没来这件事了。
“江流临时有事,走得急切。我也要进宫,不好带着这孩子,麻烦郑姑娘了。”这样说着,江陶把金泽从身后扯了出来,推到郑流光身边。
金泽还想挣扎,却在看到江陶的眼神后偃旗息鼓,安安静静地站在郑流光身边,只是躲开了她牵过来的手,一副认生的模样。
见他这般模样,江陶也知道他不自在,虽说身形小,心理却已经是和郑流光一般年纪了,自然不能牵来牵去。
“这孩子腼腆,郑姑娘只需指路,他自然会跟上的。”
“晓得了,江世子快些去吧。”
吩咐了这一句,江陶也行色匆匆地上了一旁的清河侯府的马车,云鹤许久未见自家世子,此时摩拳擦掌正欲大显身手,他马鞭一挥,马车便窜了出去。
见江陶离去,郑流光便和金泽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还是郑流光感到些许尴尬,干咳几声,说道,“你与我一道去清风院,可以么?”
金泽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强忍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回应,郑流光便放慢了步伐,以防金泽跟不上。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倘使金泽是个普通孩子,想必会十分感激她,但不巧的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温柔的人。
金泽懒得和她这么乌gui爬,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马车旁,正想回声嘲笑几句,却猛的察觉了不对。
他神色一凛,回头厉声喝道,“别过来,快走!”
几乎是他出声的同一时间,马车里蹿出两人,都带着银白色的面具,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手中圆月弯刀锃亮,直直冲着两个人而来。
金泽隐在袖下的手微微抖动,几抹银针便落在了指尖,另一只手则自腰间摸出匕首,向面前那人刺去。
那人倒还知道金泽的特殊性,没直接砍下他那只胳膊,而是一掌拍在他的腕关节处,令他手中匕首不稳掉落,继而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把他拎了起来。
金泽眸光微寒,很好,这人居然敢这么对他,简直是找死。
可还不等他下手,另一人便扯着战战兢兢的郑流光过来了。
“这姑娘怎么办?”
拎着金泽的那人扫了郑流光一眼,便嫌弃地说道,“杀了便是,带着多生枝节。”
“你早说啊,还得我还把她抓过来。”
而郑流光听见这话,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了。
金泽瞥了她一眼,便对着拎着自己的那人说道,“不想同归于尽的话,就把这人带上吧。我有个新点子,要她有用。”
“哦?”那人语气上扬,显然已经动了心思,“我等奉命行事,小公子可不要为难我们。”
“我说的只是事实罢了,带不带自己想去。”
那人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把两人丢进了马车,而后驾车往附近的山头狂奔而去。
之前为郑流光驾车的马夫双目圆睁地躺在车厢正中间,金泽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下,郑流光浑身发抖,也挨着他坐下。
昏暗的环境里,小公子嫌弃地看了身旁的姑娘一眼,倒是没有开口赶人。
可不曾想他大发慈悲,那姑娘却不肯放过他。
她凑得愈发近了,两人的呼吸都打在同一处。
他攥紧了之前取出来的银针,思索着要不要给她来一针以保清静,就听见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道,“阿泽,外面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虽说声音听起来还算和缓,但金泽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僵硬。
在这种情况下,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他已经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对此已经毫无惧怕了。但这姑娘不一样,是个文弱的世家女子,听闻才学颇高,能与江姐姐一较高下。
纵然她对他诸多冒犯,看在江姐姐的面子和她被他牵连的份上,他可以既往不咎。
“金浮部落,你知道吧!”
郑流光点点头,却不太明白金浮部落的人为何要抓他们二人。
“他们需要我,不会杀我,但你就不一定了。”
闻言,郑流光身子一僵,强打Jing神问道,“我们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自然是有,我与世子说好了,届时他寻不到我,自然知晓是谁。”
“而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留下了不少痕迹。”
“在江世子带人来之前,你一定都得听我的,才能活下来。”
“你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两个废物手上吧。”
“我听你的。”
能活的话,谁也不会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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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院,清风阁。
安老瞪着对面那个提着美酒在他这里耗时间的青年,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