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一辈子被困在一个地方,何其无趣。
之前他们二人从没有一起出过一趟远门,如今有机会出去走走,倒也不错。
赵明修找出了那枚不知何时被赵云兮随手扔给他的青玉,“这是当年,皇祖父说过的,那位夫人留下给你的信物,你小时候常爱乱丢东西,我便替你捡着收好了。”
“如今,物归原主。”
虽说今日是赵明修的生辰,可没想到得到贺礼的却是她。
她什么都没说呢,赵阿洵怎么知道她要什么,想什么呢?
她不由得仰头看着赵明修的双眼,那里头装着的满满都是她。
“阿洵。”
“嗯?”赵明修一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脑子里头又是奇思妙想,原是不想搭理她了,却又硬生生的站住脚步。
“你以后遇到国师,可一定要绕着走。”赵云兮忧心忡忡的,国师要是瞧出来赵阿洵是梨子Jing变的,且不收了他?
最近长明宫的梨树又开花了呢。
赵明修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又扫过正在憋笑的常衡等人,也不再言语。
赵明修还有朝事,赵云兮便动身回了公主府。
一路上,赵云兮都还如坠云雾般。
她还想着等过些日子,在同赵阿洵提起再去柳州一趟呢。
没有想到,不必去柳州了。
直接打北齐去了。
鸣音也听闻了这事,震惊了半晌,方才道:“殿下,既然有机会,那不妨去看看如何?”
“就算不为看那位老爷,您不是想为夫人上一炷香。”
到底是殿下的生身父母,鸣音言语间还带着几分敬意。
“让我再想想。”赵云兮双手撑着下巴,发起愁来。
鸣音说得对,她是想为生母扫墓上一柱香的。
只是没有想到,生父竟然已经另娶他人,那他可还记得当年发妻惨死之事?
鸣音也不再劝她,而今她年岁渐长,又经历了不少事,此事肯定能自己想明白,旁人多说无益。
接下来数日,朝中大臣突然发现他们的君王,愈发勤政,今年这一年的朝事,好似都集中在了这些日子里处理。
不过许是今年年岁好,无灾荒,无战乱,就连天气好的,庄稼都长得极好,又有免除徭役赋税的旨意。
着实是好过活,各处都安宁祥和。
朝中无大事,地方无大难。
长公主府里
每日也是热热闹闹的。
鸣音正打理着府中采买。
刚快过外院的院门呢,就见白琅打廊下来,如今白琅等都回了长风卫听差,要一旬才会轮到长公主府中当值。
是以他们两个也是有好些日子不曾见面。
白琅一见她,眼前一亮,朝她走来,“鸣音姑娘,你等等。”
鸣音从前同他多有误会,也时常吵吵闹闹,到了如今,认识了多年的二人却也熟稔了起来。
鸣音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看向他,“白大人,今日不该你当值,你怎么会过来?”
白琅身上长风卫的官袍还会换下,藏青色束腰绑袖衫,穿在他身上,显得Jing神抖擞,腰间那柄长风卫的佩刀也让他多了几分军人的气势。
只见他忽然挠了挠头,似有些憨憨,“过两日殿下要出远门,你是不是也要同去?”
鸣音虽然觉着这问题有些奇怪,不过也是答道:“那是自然,我不去怎么行。”她也算是跟着殿下闯南走北的去了好些地方了,增长了不少见识。
这回去北齐,可也是能长大见识的,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机会去往远方呢?
“这样啊,你要去呀。”白琅的语气里面带着遗憾。
鸣音没明白,她去不去北齐,同白琅有什么关系,这人可真是奇怪。
不过如今算是熟人了,她也知道白琅没什么坏心眼儿,便道:“这回陈大人准备派长风卫哪几位随行?”
虽说这回是和陛下一起出行,自然有陛下身边的亲卫飞羽卫保护安全了,可长风卫那是实打实的,圣祖爷留给公主的将士,公主去哪儿,自然都得有长风卫随行。
白琅本来想脱口而出一句,这回可惜他不能随行了。
这话都到嘴边儿了,却又拐了弯儿,“人选还没定下呢,等定下之时,再来同殿下请安。”
“我这就走了。”白琅从身后拿了个食盒来,“我方才路过八宝斋,你好像爱吃绿豆糕,你尝尝吧。”他留下了食盒,三两步的就跨出了院门,直接出了长公主府。
鸣音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皱眉,这人今个儿来府里走一趟是什么意思?
还真将公主府当自己家了,不当差的时候也要来走一趟。
怎么还想起来顺便给她带绿豆糕呢?
有宫女打廊下走来,撞见了白琅给她递食盒的动作,不免好奇,“鸣音姐姐,白大人这是在向你示好?”
鸣音脸一烧,“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