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修沉默的往前走着,等她愈发着急的时候,才开了口,“无人反对。”
赵云兮一愣,转而惊喜道:“当真?”
就这么轻松昭告了朝堂,而无人反对吗?
赵明修垂眸看她满脸笑意,“当真。”
她的一双杏眸笑的弯弯似月牙,仰头告诉他,满是真挚,“那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还算聪明。”赵明修微微一笑,夸了她一句。
“你这夸的也敷衍了。”赵云兮不满,转而一想,她大度,就不与赵阿洵计较了。
冠以国姓这件事,是赵云兮自己深思熟虑了好几日,才做出的最好选择。
爹娘对她那么好,她根本就割舍不了那份亲情。
可偏偏谁让她喜欢上了赵阿洵呢。
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无论她身生父母到底是谁,她永远都是大楚子民,冠以国姓楚,就不会忘了爹娘养育之恩,也全了自己的真心。
时至今日,他们二人也才是真的可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赵明修微微摇头,朝着前方缓步走着。
就算他们二人直接成婚,满朝大臣又有谁敢真的反对呢?
不过能看见心上人为自己着想,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
赵云兮走着走着,就想起来了日后他们的称呼问题,拦住了赵明修的去路,严肃道:“这可是个大问题,咱们必须好好讨论。”
“为何?”赵明修不解,“难道你以为,我从小就很看重姑姑二字?”
这是句大实话,赵云兮怒气冲冲就闷头往前走。
赵阿洵也真是的,天底下怎么会有对心上人一如既往能言善辩的呢?
堵得她都没话说了。
赵明修闲庭阔步般,跟上了她的步伐,见她生气也可爱,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她的发辫,“朕也有个法子。”
赵云兮没回头,小耳朵却竖了起来,努力的去听赵明修要说些什么。
“日后在外,你是朕的皇后。”
“在内,我是长公主驸马。”
“如何?”
赵云兮眼前一亮,却假装不在意,同样敷衍的夸奖了回去,“还算不错。”偏生上翘的嘴角如何都下不去。
赵明修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又与她并肩走着。
赵云兮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同他说起,“你知道前两日,修缘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他和盛越父子相认了,他以后就有可以叫爹爹的人了。”
关于修缘和她这段忘年交,赵明修表示很能理解,这小姑娘和那小道童,就只有年纪上有几岁的差别,心性何其相像,说是同龄人都没甚区别。
“是吗?”赵明修对此不感兴趣,却也接了她的话茬。
“当然了,修缘这小道童从前只知道师父,如今多了个爹,怪高兴的,只是他却没有想过要随着他爹下山去过寻常小童的生活。”
“盛越也依了他。”
“也许是因为对失而复得的孩子,总归是觉着亏欠吧。”
赵云兮有几分惆怅。
不过转念还是替修缘高兴。
鸣音等不远不近的跟着,见这二人一会儿说笑,一会儿吵闹,同从小到大相处没有区别,不免觉着好笑又好玩。
不过,这也许就是缘分天定吧。
如今,殿下也只有一件未了的心事了。
那个守墓老人述说的往事里,那位生下殿下的夫人,何其伟大。为了让女儿活下去,宁愿被破腹。
说起来,便让人觉得她是位值得钦佩的母亲。
鸣音正这般想着,便见常衡打她身边过,不小心撞掉了她手中的绣帕。
她没有料到会如此。
常衡自己也没料到。
常衡红着一张脸,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抱歉,鸣音姑娘。”手忙脚乱间,他还是将手帕给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鸣音。
鸣音见他红了脸,不知怎的,也跟着红了脸,“没关系,常大人。”
“想必您有要事要禀报,您自去吧。”
常衡这才红着脸,又同她道了一次歉,方才匆忙追上了前方二人。
王福在侧,目睹了全过程,不免觉得好笑有趣。
哎哟,这可真是春天到了,是青春少艾,男女春心萌动的时节啊。
前头二人自然也发觉常衡匆忙走来。
赵明修问他,“何事?”
“陛下,有消息了。”常衡犹犹豫豫的看向一旁茫然的赵云兮,不知该讲不讲。
“无妨,说吧。”赵明修心中已经知晓了大概,“是北齐传来的信?”
常衡点点头,果真是什么都瞒不了陛下呀。
“北齐怎么了?”赵云兮心一跳,北齐王女阿珂,被送回北齐后,手段了得,竟然推翻了父兄的政权,自己登上王位做了女王。
赵云兮还记得当时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