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州一直在下大雨,水面上涨,海难”
赵云兮焦急万分的心情,缓解了一二。
赵阿洵果真是有准备的。
“只是赵玥这人着实是狡猾,他趁着所有人都在逃难之时,登上了逃生用的船。”
“陛下就同他一起消失在了海上。”
“常衡领着一队飞羽卫跟在陛下身边,而王公公因为落了水,被老臣救下,王公公昏迷之前说陛下有旨意,让我等先救受灾百姓,他自有想办法回来。”
“但是如今过了三日,雨势还未见小,老臣已经找来徐州最有经验的一批船工,准备出海寻找陛下。”
赵云兮捏紧了手指,镇定道:“大雨,怎么出海?舅父,就算现在陛下还未回来,冒雨出海并不是好选择。”
外头的雨声好似小了些,就有将士惊喜的跑到营帐来传话,“将军,雨突然小了些,远方乌云都散了不少。”
“修一道长说,如果按照此刻天象,不出意料,再过两个时辰雨就能停了。”
众人皆是大喜过望,这是下了这么久的大雨以来,听见的第一个好消息。
宁国公浑身一震,“若是雨停了,出海就更有把握。”
*
王福一直醒醒睡睡,不知过了多久,他觉着自己终于从那波涛汹涌,让他毫无挣扎之力的海水之中落回到了陆地。
他费力的睁开眼,看见的是帐篷顶,不免一喜。只是起身后,就想起来他家主子,将他推上岸后,传了一道口谕,转身就追上了赵玥。
他终于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出去,大喊着,“陛下,陛下!”
营帐之外,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他奔跑了两三步,脚软的不行,停下后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听见了意想不到之人的熟悉声音,“王福。”
他抬眼,不可置信,“公,公主。”
白琅忙扶住了王福,让他站稳,他还是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赵云兮只道:“先别说了,你这病的都不能走了,回去躺着,我有事问你。”
“奴才怎么躺得住,陛下他,他还在海上呢。”王福说着就要哭出来。
他一贯是赵明修身边,见惯了朝堂斗争,处事不惊的大太监,而此时此刻也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倒是赵云兮,尤比其他人更为镇定。
“我知道,先进去再说。”说完又示意白琅扶着他进去。
王福也不敢躺下,只坐在床板上,听着对面的赵云兮问他,“王福,陛下都有交待你什么?”
王福老泪纵横,将那日听到的嘱咐都说了,“陛下说,一切他自有安排,让将士们不必为此着急,且安心救助徐州百姓,等着他归来便是。”
“陛下还说,他就算是为了公主您,他也会活着回来。”
赵云兮的心,可算是安稳了下来。
连着赶路两日,赵云兮满脸疲惫,庆幸道:“幸好,今日雨停了,舅父终于可以让人出海开始寻找阿洵。”
徐州连绵数日的大雨,可算是在今日停下了,整个徐州都在为此而欣喜。
出海的队伍,已经各自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准备出发。
赵云兮站在高低之上,能够看见那一艘艘原是巨大的海上帆船,在海面上竟是随意飘荡,无依无靠之物,宛若是一片树叶落在了水面上,轻轻飘飘。
生平第一次看见宽广无垠的深蓝大海,她就心生恐惧。
大海深蓝,怎可窥见其中暗藏的危险。
赵阿洵怎么就不怕呢,他怎么敢追着赵玥入海。
就算他有准备,他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等他回来,她一定得拿出姑姑的好好教训他!
*
海中不知何处岛屿之中。
常衡走进了死胡同,他拿着刀柄捅着前方堵死了道路的石头,只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这就代表这块石头延伸甚远,根本无法通过人力而捅开。
他收回了刀,朝着后头已经跟上来的赵明修说道:“主子,这条路前方没有出口。”
赵明修抬手轻叩着身旁石壁,这沿途而来的石头皆是如此,凹凸不平,似有凿刀留下的痕迹,是多年前被人凿开,修成的道路。
这样的路,他们已经走过了第三条。
赵明修收回了手指,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轻捻了几下,吩咐下去,“先休息。”
常衡点点头,拿出了水壶递给他,“主子,您先喝几口水吧。”
他们在此地已经盘旋了好几日,这又是在地下,一路上走来,剩下的水和粮食已经不多。而此地也没甚讲究。
赵明修只喝了一口,就将水壶还给他,让他自己喝,问他,“赵玥身边的侍卫,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常衡也只敢喝一口,润润嗓子,听见这般问,便示意将身后那被绑了手脚,塞住了嘴巴的高大男人把口中布给取了。
“陛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