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为道祖擦去身上尘土。”修缘眼巴巴的看着道祖石像,就算这座道观已经荒废了,但是他也不想看着道祖石像上满是蜘蛛网和尘埃。
赵云兮轻叹,她想她和修一道长其实看走了眼,这小道童天生就有一颗道心。
“去吧。”她回道,又让白琅他们去帮忙。
而后问着依旧没有从道观离去的盛越二人,“盛公子有何打算。既然知道了我家小弟并非贵府小公子,你是不是该回扶风镇?”
不要再跟着她们了。
盛越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正在白琅帮助下举着长杆搅去蜘蛛网的修缘身上,听见这已经算是提醒他让他莫在跟随的话语时,终于回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姑娘。
这位姑娘年岁不大,修养谈吐并非是寻常人家能够养出来的闺阁女子,她身边有六名身手不凡的侍卫,还有那位随侍婢女,瞧着对这姑娘是无微不至,进退得宜。
这般身份的姑娘家,又是从京都来到柳州。
自是不需要旁人帮忙。
盛越开了口,带着些许渴求,“姑娘要去何处?我送你们前往。”
怎么这盛公子还不死心?赵云兮拧着眉心纠结起来。
盛越又道:“柳州最近不甚太平,虽说柳州有圣祖爷的庇护,此处重兵严防把守,多年来算是咱们大楚最安全的地方,但最近一个月以来,怪事频发。”
“我并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送你们平安到达目的地。”
“盛家在柳州尚有几分人脉,我想也能护住姑娘一行一二。”
白琅听见这话,就颇为不满,怎么他堂堂长风卫副卫长在此,再有一日,柳州的长风卫分部将士就会前来接应他等。
他们怎就需要一个小小镖局的少当家来护送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又听盛越开口。
“算作是盛某对打扰姑娘和小郎君的赔礼。”盛越说的极为诚恳。
盛长意知晓他家少爷还想同修缘小郎君相处些日子,忙搭腔,“是了是了,姑娘是皇城根脚下来的贵客,皇城里头当然是安全无比的,可柳州到底是偏远之地,这几个月因为长公主身世大白天下后,就出了好多怪事呢。”
白琅耳朵一动,目光似是鹰眼一般看向了盛长意,盛长意背后一凉,忙看去,原来是屋顶又破了一道,雨水不住地滴在他身上。
“长公主?”赵云兮好奇了。
她的身世大白天下,同柳州人有什么关系?
盛长意忙点头,“对头,正是同皇城里,那位传说中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听说这位长公主打小就受宠,顺风顺水,无忧无虑,听说她住的宫殿都犹如仙宫,但就是婚事不顺的长公主有关。”
竟敢口无遮拦,胡乱编排长公主。
白琅想要呵斥顾长意无礼,却被赵云兮止住。
赵云兮嘴角一僵,她的婚事顺不顺利同旁人有什么关系,竟然还要拿来被说嘴,但她又着实是好奇千里迢迢之外的柳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同她有关之事,便十分勉为其难道:“也罢,既然盛公子执意要送,好歹比过偷偷跟在我身后。”
白琅心下也有了主意,“行,主子,我这就去套马。”
修缘终于在大家伙的帮忙下,擦干净了道祖石像,满头都是汗珠,心中却是欢喜的,他朝着石像作揖,默念了一回心中话,这才转身,结果一看,赵云兮和大家伙都在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忙跑向赵云兮。
赵云兮摸了摸他的脑袋,“走了。”
待到上马车以后,修缘才发现队伍里头多了两个人,他趴在车窗上,同骑马行在马车后头的盛越忽而就四目相对。
这位施主,心情肯定不好。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车上的雨水并没有完全干掉,修缘的小脑袋在上面靠着,连头发都被雨水浸shi了。
她看不过去了,将人给提溜着进来,“你好生坐着。”
“姐姐,盛施主为什么要同咱们一道?”修缘没想明白。
赵云兮不想同他说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只道:“他是个好心人,说要护送咱们去泗水镇。”
泗水镇便是当年她被父皇捡回来的地方,也是她父皇母后那位夭折的亲子,葬身的地方。赵阿洵年仅六岁,就能沉着冷静的同她父皇商议那孩子埋身之地,可见他果真是梨子Jing变的。
唉,赵云兮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又想起了大侄子。
这趟出远门,明明完全同大侄子没有关系。
她之前,为了躲大侄子,去了禹都,又回了青羊观,可也不似此番西行之路,每日看见新景,都能想起大侄子来。
方才盛越说着柳州不太平时,她那时一瞬间竟然有些希望,这趟西行之旅,大侄子就在她身边。
只可惜徐州战火不断,也不知何时能了。
赵阿洵到底有没有抓到赵玥。
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依旧觉着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