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卿洗完手出来才听到,今天大魔头怎么这么宅心仁厚了,不是一向以压榨员工最佳能量为惯例嘛。
王曼看着门口落寞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们老板也很可怜的,据说是最后一任前女友带球跑,现在都没找到呢!”
?
姜辞卿一瞬间意识紊乱了,什么带球跑啊。
要说是前女友也就算了,指名道姓最后一任,那不就是肖菀吗?
肖菀怀孕,她能不知道?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但仍旧笑着,抻了抻长久低头的后脖颈,随意道:“曼姐,你怎么知道的呀?”
王曼突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姜辞卿可是和纪时淮认识的关系,这万一她去告状岂不是大事不妙,但又想想这本来就是纪时淮之前自己说的,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心中石头放下,她道:“那不得是老板自己说的呢。”
这老狐狸,真是什么故事都能编的出来,看来时下流行的霸道总裁文学没少看啊。
不过别人的事情她很少过问,而且肖菀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她不想打搅别人安静的生活,至于纪时淮,之后找机会警告一下就好了,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她没再继续和王曼闲聊,趁着下班的最后一点时间,再次过了一遍前两天刚学的拉花和烤箱温度的把握。
结果一时间忘了看时间,忘乎所以,还是王曼进来提醒,她才想起来下班了。
脱掉围裙,姜辞卿从外面背起包,摸出围裙兜里的手机,按了半天,都没有亮。
几秒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长条充电池,红色。
没电了。
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她把手机插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总算筋骨舒展一些,拿了刚晒干的睡衣裙,贴在鼻息间轻嗅。
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从开始工作后,一天中最能让姜辞卿感到身心舒畅的就是沐浴的时候了。
浴室里隔着玻璃门依稀传出黏糯的yin唱声,大概是忘记了歌词,从后半句就变成了轻哼。
中岛台上的手机频频跳出消息,提示音也频出不止,物业群里都是清一色“收到”的回复。
几秒种后终于出现一个不太合群的消息,但是很快被刷屏淹没。
发那消息的头像似乎是个黑背犬的样子。
须臾后,手机没再有消息,荧幕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无所知的姜辞卿仍旧在洗头,泡沫打上了头,是和洗衣ye不同味道的草莓香,甜甜的,她很喜欢。
她闭着眼睛去摸索花洒开关,然而打开后却没有如期而落的热水。
姜辞卿愣了一秒,抓过一旁搭着的毛巾擦掉蒙住眼睛的泡沫。
入目四下除了黑暗别无其他。
她不信邪,又开了几次,水还是出不来,因为没水没电,浴室里积聚的热气缓缓消散。
姜辞卿脑海中突然闪过电梯故障那一次的黑暗,她眼睫打了个颤,喉间轻咽一下。
头发上的泡沫也没有洗好,但也只能摸黑快速穿好衣服。
没有了光,她什么也看不见,在去找门口总开关时,磕磕绊绊撞到好几次膝盖。
倒抽凉气忍痛查看,勉强能摸清楚并不是跳闸断电的。
“肖菀——”
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朝着里屋阁楼喊,回应她的只有不变的安静。
对啊,姜辞卿忘记了,今天肖菀出去轰趴,没有在家。
一个月,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能够掌握独居的各种突发状况了,但却仅仅是黑暗,就将她打败,无力的不堪一击。
小时候怕黑,还有爸爸在身边轻声哄着,告诉她不怕不怕,爸爸在。
姜辞卿强忍着恐惧,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黑暗里,客厅的断断续续发出不小的闷声碰撞声,终于在中岛台亮起荧荧弱光。
看着手机里多到爆炸的消息,翻了一会儿,姜辞卿才知道物业在群里通知了今天七点到九点会停水停电的消息。
看来是下午那会儿她没有去看,回家的时候手机又没电所以错过了消息的接收。
她弓了弓左腿,膝盖不小心和中岛台撞上,一阵延迟的酥麻电流感传遍小腿。
姜辞卿皱着眉,伸手轻揉。
除了等待,她该找谁呢?
转头看到窗前连片的窗帘,似乎是错觉,她总觉得那窗帘布在动,不敢再看,姜辞卿逃避的扭过头,一边憋着眼眶,一边打开手机音乐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是未知永远充满无穷的恐惧感,这些很快就关不住姜辞卿心里的猛兽了,它就要挣扎着破笼而出。
怎么办怎么办……
她使劲揉着眼睛,眼前的荧幕已经模糊得看不清楚,边界线如同毛刺一般破框而出。
绝望之际,手机嗡嗡的响了两下。
她被惊得肩膀一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