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菀喝着手里的草莓味汽水,细细品磨,“不过你今天真的勇。”
想到姜辞卿当时为了息事宁人,和刘茹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想也没想就说了句‘就在车上,在开车。’
她其实也没想太多,只是因为真的着急又烦躁,做事情没过脑子,信口胡诌,却适得其反让自己陷入尴尬。
没敢去看傅昔玦的表情,他一定觉得自己骄纵又无理,之前努力塑造的好形象悉数崩毁。
姜辞卿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多少在意自己的形象,此刻垂头丧气坐在床沿,灯光在眼睫拓下淡淡Yin翳,稚气未脱的脸颊有些微鼓。
“哎,”肖菀握住汽水靠坐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这有什么?你妈不就是要你谈恋爱嘛,她怀疑你,那就把假的变成真的呗。”
那轻而易举的语气更让姜辞卿压力大,双手托腮,眼神幽怨:“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哦,又不是你。”
这话倒不是讽刺肖菀,当年在学校,她换男友的速度如火如荼,姜辞卿见证了她的每一次一见钟情。
任春秋冬夏肆意流淌,肖菀就没有过感情空窗期。
肖菀撇撇嘴,晃了晃手机的玻璃瓶,“这个汽水挺好喝诶!草莓味的还不错,是你喜欢的味道哦。”
姜辞卿闻言顺着她的动作望过去,突然身后升起一种熟悉的温热感,仿佛回到那天傅昔玦越过她头顶给她拿下汽水。
太阳xue兀的横跳两下,她伸手捂住了脸,埋进软绵绵的被子里,刘海被胡乱蹂躏。
姜辞卿你可怎么办啊…
光是想到都心如擂鼓了,太不争气了。
另一边——
充当了一次专车司机,傅昔玦回到家就冲了个澡,柠檬味清新弥漫在空气之中,浴室玻璃上丝丝水珠凝聚成团留下玻璃割裂的画面。
发梢沾染着水珠欲坠不坠,伸手胡乱用毛巾扫过。
宋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看到傅昔玦就围了条浴巾,腹肌的水珠没入浴巾。
“哟!”他吹了个流氓哨,拍拍手,“傅队身材不错哟。”
没有得到回应,无所谓的往屋里走,一边逗弄着西西。
“你今天上午干什么去了啊,我找你都不在家。”
穿T恤的手顿在半空中,无一丝赘rou的腰线劲瘦流畅,他扬了扬下颌,“让你帮忙洗的衣服呢?”
姜辞卿那件外套至今还在他这里,工作原因,他拜托给了宋洲,他整日闲暇,刚才就看到宋洲给他发的消息说衣服已经好了。
然而屋里四处寻找却并没有踪迹。
原本还想套话八卦的身影瞬间矮了一截,摸摸后脖颈顾左右而言他:“我好像还有点照片没剪辑我先走——”
话没说完,被一股沉稳之力拉拽住,傅昔玦单手勾住他,淡淡道:“在哪?”
宋洲虽说和傅昔玦身高旗鼓相当,但职业原因,傅昔玦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都没怎么逼供,宋洲就缴械投降了,指了指一边玩的正欢的西西。声音萎靡:“意外啊,怪我没注意,就被西西给咬着玩了。”
西西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还咬着那抹黑色摇头晃脑无辜看向傅昔玦,甚至跳起来想让傅昔玦陪他玩。
客厅里寂静无声,除了西西肆无忌惮的呼吸声,宋洲小心吞咽一下,偷偷觑着傅昔玦。
他虚虚舔了下唇角,眉都没皱一下,只是缓慢在西西面前半蹲下,安抚着:“西西,张嘴。”
好容易从它嘴里把衣服换出来,刚站起来,手中黑色外套的衣领被咬的残破不堪,耷拉下来半截,在他眼前缓慢晃动。
突然盯在某处,宋洲以为他在看自己,往沙发上缩了一点。
傅昔玦却是伸手在空中捻住某处,从衣服边角上拿下一根西西身上的黑色狗毛,高竖不落。
宋洲心虚:“……要不……我给你缝一缝?”
傅昔玦根本不想跟他讲话,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还有西西,也越来越不像话。
“滚,你离我远点。”
话毕,捞起那件破烂不堪的外套往卧室走。
窗外已入夜,熹微灯光氤氲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片刻便没入深渊。
“哎……”
看着抽屉里的针线盒,傅昔玦近一个月第一次犯愁。
上一次用针线盒,是因为nainai衣服破了,但是死活不肯换掉,因为是爷爷生前送的最后一件礼物。
他没办法,只能自己回来一针一线缝补,虽然针脚别扭粗糙,但也总算是有了交代。
手里的破损不断放大,敲击着他的太阳xue,只觉得眉心发紧。
这衣服可和nainai那次情况大不相同,人也不一样,nainai上了年纪,眼睛也花,尚且能够勉强凑合过去。
但姜辞卿并不是啊。
小女孩都爱漂亮,衣服破成这样,怕是会难过。
嘶……
他捏住手指沁出的透红血珠,从床头柜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