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對熱島誤會太深,但世人對一切事物都誤會極深。 《熱島密典》
朗星覺得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夢裏一直在暗夜中逃亡,等終於醒來之後,她看見窗外透亮的天和床邊溫柔的女性面龐。
「你醒啦?」這張溫柔的臉穿著警服:「我是你們片區的民警,我們在醫院,你現在安全了。」
女警向朗星簡單敘述了前一晚的經過,朗星自己也回憶起昏迷前某些片段,她急得直問:「皓月呢,我妹妹在哪裏?」
女警告訴朗星,皓月在派出所錄口供,等朗星平復一下,她也要給朗星錄口供。
女警安慰朗星:「別害怕,我們已經驗過了,你和你妹妹都沒有受傷,也沒有真正被侵入,是那個男人被你妹妹打傷了。」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名男警察,兩人給朗星錄口供。其間,男警察問了很多讓朗星很難堪的問題:
「你談過戀愛嗎?」 「談過幾次戀愛?」 「你是處女嗎?」
「你和嫌疑人是情侶關系嗎?」 「你對嫌疑人有好感嗎?」
「你對嫌疑人有過性暗示嗎?」 「你有沒有曾希望通過嫌疑人正式入職?」
「你是否邀請嫌疑人去家裏做客?」 「你為什麽要讓嫌疑人送你回家?」
「你為什麽要穿丁字褲這樣的情趣內衣?」
「被下藥猥褻後你的情緒為什麽平穩如常?」
「你為什麽沒有崩潰?」
朗星的心情逐漸由難過和擔憂轉為憤怒。
朗星正色道:「請問,您為什麽要問與案件無關的問題?」
男警面無表情地說:「你必須配合我們錄口供,這是法定的程序。」
朗星追問:「我知道錄口供是程序,我學的專業就是法律,我不理解的是您在問詢中為什麽要報案者提供不必要的隱私。」
女警為難地對男警說:「還是考慮一下受害者的情緒吧」
女警又轉過頭安慰朗星:「立案確實就是這樣的程序,我們按流程走完才能幫你聲張正義嘛。」
女警接著說:「你剛才說得很好,和我們在物業那裏拿到的監控是符合的。」
說完,女警給朗星出示了一段翻拍的監控。
男警迅速問:「你看見停車場和電梯監控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哭?」
朗星很生氣,但是不錄口供沒法立案,她只能懷著莫名屈辱的心情錄完了口供。
男女警走後,皓月走了進來。
皓月眼裏滿是焦急:「姐,我剛從派出所過來。你身體怎麽樣,頭痛不痛?醫生說你可能是食物裏被混的迷藥。」
朗星的頭確實很痛:「我頭很痛但是不要緊,你沒事吧?警察說你救了我。」
皓月臉色慘白:「是的,我拿書砸了他的頭,又用刀敲他,他住院了,可能要做手術。」
朗星心裏萬般後悔都怪自己答應讓那yIn棍送回家,現在自己被迷暈不記得最重要的傷害了,皓月卻嚇得不輕。
朗星抱住皓月:「謝謝你保護姐姐,我沒有想到你平時膽小,關鍵時候卻這麽勇敢。 你嚇壞了吧?警察說我們如果太難受,可以去看心理醫生。」
皓月搓搓手,說:「一開始我是害怕的,去派出所錄口供的時候還有種被羞辱的感覺,可走出派出所的時候,我遇到別的來報性侵案的女孩子,我一下子覺得,和我們沒有遇到壞人比起來,他這樣的壞人被我們抓住才是最好的結果。抓住一個壞人,就少了很多被侵犯的受害者。」
朗星聽到皓月的思考過程,有醍醐灌頂的感覺:「我的妹妹真的長大了,勇敢又正直。」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 皓月拿出一個書簽,對朗星說:「我用來砸壞人的書作為物證被警察拿走了,但是這個書簽掉在地上,被我悄悄撿了起來。」
朗星接過書簽,看見上面印著《熱島密典》,不解其意。
皓月解釋:「我和那壞人打鬥的時候,這本書好像是從書櫃頂上掉了下來,後來警察把它拿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封面上就是這《熱島密典》四個字。」
朗星說:「你說的這本書我沒有印象啊,怎麽會在我的臥室裏?熱島這個名字倒是有點耳熟,不是城市熱島的意思嗎?」
皓月繼續提示:「你記不記得和我們偶爾視頻的蔓華姨媽?我從她嘴裏聽過好幾次熱島這兩個字。」
朗星把書簽翻轉到背面,看到幾行字:「遍歷無盡輪回與生死,始知人生本無固定程式,隔夜花瓣塗上明晨的油彩,也結不出命定的果實。溫蔓青。」
「溫蔓青不就是我們的媽媽嘛?」皓月說:「你看這幾行詩和她的署名都是印上去,不是寫上去的,我懷疑,媽媽和熱島這個地方有淵源。」
朗星不知所以:「熱島究竟是什麽地方?」
皓月臉一紅:「警察看見我砸壞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