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引阿稚走路简单, 拿个果子引她,她便会努力站起来, 再一深一浅努力往果子进军。
至于幼之,纪挽棠叫宫女将他放到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然后拍着手叫他到自己怀中来,幼之便哒哒走来了,欢喜地往娘身上扑。
玩累了,纪挽棠叫人上来一份冰盘酸nai果子解解渴, 一旁的匀春踌躇许久,终于忍不住道:“娘娘,如今外边吵得这般凶,你不担心吗?”
纪挽棠咽下一口爽滑的酸nai,淡然道:“凶归凶,但他们没有证据,只凭着一腔热血便往前冲,拖得时间越久,这股气就越淡。”
匀春嘟囔道:“可奴婢看着,外面可不像是能消停下来的样子。”
纪挽棠搅了搅酸nai,反正隋定衍信她就好,若是他作为皇帝连这种莫须有的事情都搞不定,像唐玄宗那般,那这个纯贵妃她不当也罢。
“本宫保证,不会有事。”纪挽棠这般道,“平秋,公中出钱,去叫御膳房做上几桶酸梅汤,分发下去,叫他们消消暑。”
平秋领命下去,匀春也松了口气:“娘娘说没事,定然会没事。”
傍晚隋定衍来时,见永乐宫不同前几日一般浮躁,倒是有些奇怪,他令还没下呢,怎么永乐宫就跟没事了一样。
问起臻臻,得到个满意的答案,隋定衍抱着女儿牵着儿子笑道:“就这么信任朕?”
纪挽棠在一旁慵懒地看着父子三人亲热,嘴上说来就来:“是呀,这世上,嫔妾最信的便是陛下,你是我们母子的天。”
隋定衍笑意止不了,放下两个孩子,也不管殿内这么多宫人,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亲亲!亲亲!”见父皇独享美人,两个短腿小人急了,阿稚仗着体重优势悠闲取得通行权,唰唰唰爬上纪挽棠的双膝,小脸往娘面上糊去,成了爹娘之间硕大的电灯泡。
隋定衍脸黑了,一把将小丫头拎起放到地上,谁知刚走一个,幼之又上来了,抱着臻臻的脖子黏糊糊甜蜜蜜地喊着娘,惹得下面的阿稚急眼了,狠狠拍了一下自家爹的手:“父皇、坏!”
纪挽棠笑的快岔气了,往幼之脸上落下数个唇印后,又将阿稚抱进怀中同样Cao作一番,嗔道:“陛下何必同两个孩子计较。”
见臻臻如今满心满眼只有两个孩子,隋定衍深深地后悔了,点了点两个逆子的小头颅:“真是枉费父皇对你们这般好。”
夜微凉,隋定衍给两个孩子读完小人书,看他们熟睡后,蹑手蹑脚回到主殿,见臻臻倚在床边看书,从后环抱着她,将脑袋搁到她肩上:“在看什么?”
纪挽棠给他看了看封面,隋定衍一字一句读道:“金驸马?”
这话本名字听起来就不太对劲,隋定衍就着臻臻的手翻了翻:“讲什么的?”
纪挽棠重重一叹气:“讲的是一秀才苦读多年,因皇帝昏庸一直落榜,后被公主看上,飞上枝头变驸马,然后在朝中闯出一片天地,接二连三纳美人的故事。”
她担忧地扯着隋定衍衣裳:“陛下,我们阿稚不会遇到这般荒唐的驸马吧?”
隋定衍只略略翻了两眼,便觉得辣眼睛,其一是此人文笔矫揉造作,其二他将皇帝写的十分丑恶,隋定衍作为皇帝,自然会更多代入皇帝一角,而不是秀才。
他嫌弃地将话本自臻臻手中抽出,扔到一旁:“自然不会,皇家公主哪能由此等贱民糟蹋,朕定会给阿稚挑个文武双全的驸马,驸马今生只准有公主一人,不得纳妾!”
纪挽棠先是露出个笑脸,接着又露出些忧愁:“可若是,那文武双全的驸马爱偷偷逛花楼呢,又或者他不喜欢阿稚,漠视阿稚。”
隋定衍冷酷道:“朕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胆敢对公主不敬,朕要他性命!”
阿稚生的与臻臻有五分像,又乖又聪慧,她若是闯祸,隋定衍自己都不忍大声训她,一想到日后若是有臭小子胆敢对他女儿不敬,隋定衍恨不得砍了他们一家子的脑袋。
纪挽棠又道:“若是……若是阿稚不喜欢驸马呢?”
隋定衍意识到不对劲了,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背:“如何不喜欢?”
“若是她从一开始便不喜欢那个驸马,你会逼她吗?”
隋定衍脱口而出:“自然不会。”
“那等日子慢慢过,她发觉自己不喜欢驸马,想合离了,你会同意吗?”
隋定衍沉默了一瞬。
如若是幼之,娶的妻子越加不喜欢,自有美人任他挑选,可若是阿稚……大越朝已经算是女子地位比较高的朝代了,可以抛头露面,平民可做商贩,官家女可参加诗会,在家人陪同下与旁的男子说上两句也不算破大防。
可合离,还是少之又少。
男子不喜欢妻子可以休妻,可以纳妾,但女子不喜欢夫君……没有这个说法。
想了许久,隋定衍只模棱两可道:“只要朕在,只要幼之在,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想做什么,朕都随她。”
这个答案已经是不容易,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