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眼中没有这些虚礼,而是陛下垂爱免了我的虚礼,娘娘您忘了?”塞娜慢悠悠地吃着葡萄,继续道,“再者,本宫已经不是月嫔而是德妃了,娘娘下次可别再叫错了。”
赵婉柔轻笑,眼神却紧盯着塞娜,“倒是本宫忘记了,妹妹肚子里如今也怀着陛下的子嗣。”
塞娜丝毫不在意赵婉柔的目光,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且不掩得意的表情,“若不是这肚子争气,本宫现在也没法和娘娘您平起平坐,是不是?”
塞娜直白的话语惹得赵婉柔在心中直骂她不要脸,她也收起了面上的假笑,“妹妹这肚子确实争气,这后宫之中这么多姐妹,妹妹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快便怀上龙种的。”
塞娜斜睨了一眼赵婉柔,“贵妃娘娘这话就好笑了,咱们陛下正值壮年,难不成只准您的肚子争气,我的就不行?更何况陛下每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可比和您一起要长不少。”
“你——”赵婉柔一时语塞,再也忍不了塞娜洋洋得意的模样,甩手起身便欲离开。
塞娜在她身后笑得嚣张,“贵妃娘娘您可走慢些,如今陛下可就指望着你我的肚子呢。”
赵婉柔从揽月宫出来后,整个人几乎被气得发抖,她怎么都想不到魏麟会任由一个如此粗鄙不要脸的外族女子爬到自己的头上,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塞娜最后所言的那句话,她现在不能确定塞娜肚子里是否真的怀上了魏麟的种,毕竟当初太医院的诊断是陛下很难有子嗣,并非不可能有子嗣,万一塞娜知道什么,若是被人知晓自己肚子里怀是不是天家子,那一切都完了!
红袖见赵婉柔脸色难看,安抚道:“娘娘,您万不要被那妖女搅乱了心神,如今您身子最重要。”
赵婉柔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帕子,“本宫不能再等了,让刘长空来见我。”
傍晚时分,正值大内侍卫交班之时,刘长空熟练地从毓秀宫西侧宫墙的暗门处走进了毓秀宫中。
他进屋时,赵婉柔正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殿中等候着他,见他进门也未露笑脸,只抬手示意,“坐下说话。”
刘长空在赵婉柔旁的空位上坐下,开口询问:“娘娘,发生何事了?”
赵婉柔道:“本宫今日去见过德妃了。”
刘长空立刻关切道:“可是她惹娘娘不高兴了?”
“自她入宫,本宫何时高兴过?”赵婉柔不悦,“本宫今日见她总觉得她似乎知晓了什么,且言语间也暗指她腹中之子会取代本宫儿子的地位。”
刘长空皱眉,“我一直派人盯着揽月宫,并未见德妃有何异常举动,她一异族女子无依无靠怎么可能会知晓那么多?”近来据他观察,这位新进宠妃喜好奢靡,整日只想着与陛下贪欢享乐,完全是个突然得了势却又没多少脑子的模样。
闻言,赵婉柔有了一丝愠怒,“本宫现在也是为了我们的儿子着想,你按我说的做,去找个机会处理了她,本宫有种直觉,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刘长空有些不耐,自打塞娜入了宫,赵婉柔便似失去了理智,如今塞娜正是得宠的时候,若是对她下手,岂不是打草惊蛇白白惹得陛下警觉,在刘长空看来,只要赵婉柔能顺利诞下皇子,待大事即成,这些后宫嫔妃还不都是些一只手便能捏死的玩物。
不过刘长空也知晓此时反驳赵婉柔定然惹得她不高兴,于是便道:“揽月宫那边现在守卫森严,娘娘莫急,此事待我仔细谋划一下再做行事。”
北城郊外,夜色渐深时,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朝着西北方向快速驶去。
月色洒落在不远处的高树上,仔细看去粗壮的树干上俨然立着一位身形纤细的黑衣人,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容,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露在外面。
高婧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辆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林如慕这一去,只怕下次与他再见之时,便是在边关的战场上了。
树下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高婧神色一凛,待看清来人时高婧方从树干上轻盈跃下,“何事?”
阿青凑近高婧耳边低语了几句,高婧皱眉听完,片刻的沉默后道:“此事多半有诈,提醒我们的人到时见机行事,捡现成便宜可以,但莫要白白丢了性命。”边塞战事在即,这些死士没必要在此做出无谓的牺牲。
阿青应道:“属下明白。”
此时的诚王府内,林芷披着一件外衣正坐在烛火前发着呆,门口传来脚步声,林芷立刻抬头看去。
魏濯推门走进,见林芷还端坐在桌前,开口道:“怎么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如何能安心入睡。”林芷的脸上不无急切,“大哥安全出城了吗?”
“放心,我亲自送大哥出的城门。”魏濯道,“沿途我也都安排好了人手,莫要担心。”
林芷此时才完全松了一口气,“希望下次再见到大哥时,已是尘埃落定。”
魏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放心,快了。”
两日之后,赵婉柔左右等不到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