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这就去。”蒹葭说着便抱着花瓶拎着小布偶走进了房中。
院中只剩下了魏濯与林芷二人,林芷瞧着魏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解道:“怎么了?”
“那小布偶……”魏濯斟酌着开口,“……你很喜欢?”
林芷莫名其妙, “小时候我娘亲亲手给我做的,自然是很喜欢了,否则也不会特意带回盈都来了。”
纵使魏濯再机敏,这一来二去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不及魏濯追问,院外魏管家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林芷见他这急匆匆的模样,不禁笑道:“魏伯,您跑这么快做什么?”
魏福止住了脚步,看了看魏濯又看了看林芷,随即答道:“我来问问王妃您今日可想吃鱼?后厨送来了好几条新鲜的鱼。”
“就为此事您还特意跑一趟?”林芷失笑,“按着平日里的做就行,不必特意来问我。”
魏福连连应是后便欲离开,然而下一瞬,蒹葭走出了屋子,院中三人朝她看去皆齐齐愣住。
蒹葭自己也是一脸疑惑,她走向她家王妃,手里则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瑞兽,“我就说我将这瑞兽收得好好的。”转而疑惑道,“不过魏伯你怎么有一个和王妃这个一样的?”
此时魏濯已经完全弄明白这场误打误撞的闹剧了,伸手从蒹葭手中拿过这两只小瑞兽,望着林芷含笑开口:“一个是王妃的,另一个是王妃送给我的。”
林芷茫然,“我送给你的?”
下一刻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独坐在桃花树下的小哥哥和眼前之人的身形渐渐重合,林芷惊叹,“当年竟然是你!”
二人四目相视,都忍不住感慨这神奇的缘分,蒹葭不解的声音响起,“既然是王妃送给王爷的,那魏伯您为何要将它烧掉?”
!
魏福紧张地看向他家王爷,对呀,既然是王妃送的,王爷您为何要让我烧掉?
魏濯轻咳两声,不着痕迹地给魏福递了个眼色,“我让魏伯帮我整理一下书房,估计魏伯把它当杂物了。”
“对对对,都怪我年纪大了。”魏福立刻会意,忙不迭道,“王爷这么些年可宝贝这小布偶了,一直都好生收藏在书房之中。”
魏濯适时转移话题,“方才是谁给你送请柬?”
林芷被魏濯搂着腰走进了屋内,“是礼部苏尚书的夫人,她来一则邀我前去春日宴,二则也是来找我问一下苏惜言的情况,正好我前些日子还收到了惜言的信件。”苏惜言来信中说她已经在西崛皇城与父亲重聚了,如今暂住在西崛王城中兰陌安排的别院内。
魏濯对于苏惜言与兰陌的感情纠葛并不感兴趣,他拉着林芷在软榻上坐下,将手中的两只小瑞兽举在面前,两只一模一样的小东西都在咧着嘴朝他笑,他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此刻他几乎无法形容自己心底的触动。
林芷瞧着他孩子气的模样,不禁笑道:“你就这么喜欢这小瑞兽?”
魏濯搂过她,用高挺的鼻子蹭着她的脖颈,“我只是很庆幸,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是夜,两只小瑞兽被齐齐放在了床尾,魏濯搂着怀中的林芷,度过了这十几年来最安心的一个夜晚。
春日宴这日,天气晴朗微风拂面,今年这场春祭前的宴会乃是由礼部主办,因此盈都城内的大小官员皆携女眷如期赴约。
刘府中,前些日子刚回来府上的刘长莹一早便让丫鬟给她梳妆打扮,自打乐善公主出事之后,她便依照刘长空所言去别庄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回来盈都后也低调了不少,亲眼看着与她交好的魏紫宁落得此般下场不可能对她没有警示,二来魏濯已与林芷成婚,她过往对林芷的针对也都成了徒劳。
刘长莹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中气色尚可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数日前她从兄长处得知诚王与诚王妃起了嫌隙,此番林家大哥入狱,林家地位岌岌可危,林芷这诚王妃之位能坐几日也不一定,她兄长告诉她若真有意魏濯,此次不失为一次机会,并鼓励她道身后有父兄在,她可以勇敢一点。
刘长莹站起身,吩咐丫鬟取过那件贵妃赐予她的霓裳裙,今日就当是给自己最后一个交待了。
春日宴乃是春祭的伊始,因此礼部将地点定在了北郊的山脚下的闲野庄内,魏濯一下马便被一众官员簇拥至了男宾席上座。
林芷远远瞧见沈音儿在朝她挥手,便挥退了引路的丫鬟,“音儿。”
没了旁人在侧,沈音儿也随意了不少,挽过林芷的胳膊,“表姐你婚后越发好看了。”又道,“我还担心你今日不会来呢。”毕竟以往诚王甚少参加这类宴会。
林芷笑道:“自是要来的。”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场合魏濯又岂能不来。
林芷入席后,与两位相府夫人及几位一品大员家的夫人同席。
刘长莹与林芷隔着一张桌子落座,身边不断有交好的小姐们在恭维着她今日的妆发衣着,然而她却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