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身份贵重,林芷也已受封了爵位,沈府众人皆按礼制相迎,甚至连沈太傅与沈老夫人都亲自在厅外等候。
魏濯拦下了欲行礼的沈太傅道:“老师不必多礼。”
沈太傅欲沈老夫人在魏濯与林芷的搀扶下进了屋子,沈太傅笑呵呵道:“王爷不拘小节,但礼数不可废。”
厅内,魏濯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茶水,亲手替沈太傅与沈老夫人倒上茶,他道:“此间事杂,直至今日方来拜见二老,还望二老见谅。”
沈老夫人接过魏濯的茶水,面容慈爱,“你与芷儿能在日光城完婚,也是幸事一桩,虽然未能亲眼见证,但我们对你二人的祝福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减淡的。”沈老夫人继续道,“望你二人今后夫妻同心,凡事多为对方着想,和和美美执手偕老。”
魏濯与林芷一同朝着二老行了个家礼,林芷道:“外祖母您说的我们都记下了。”
小坐了片刻,离午膳还有些时辰,沈太傅让魏濯陪他去书房坐一会儿,林芷则扶着沈老夫人去了后院。
尚未走进沈老夫人的院子,林芷便瞧见了候在外面的沈音儿,沈音儿见只有林芷一人,这方提着裙摆上前,“祖母,表姐。”
沈老夫人笑骂,“没规矩。”
沈音儿上前挽过林芷,“表姐又不是外人。”
沈老夫人无奈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姐妹二人也有些时候未见了,自己去玩吧。”说着便领着丫鬟走进了院内。
沈音儿与林芷朝花园走去,沈音儿小声抱怨道:“我本想去前院寻你,不过我娘非拦着我说不合规矩,我便只能在此候着了。”
林芷失笑,“我便猜到如此,外祖与两位舅舅都是守礼之人。”沈太傅乃是魏濯恩师,本不必如此,但他依旧给足了礼数,这不仅是对魏濯的认可,更透露出了某种立场。
沈音儿又问:“表姐夫呢?”说着她不无夸张道,“我真是没想到,曾经那个高不可攀冷若冰霜的诚王殿下竟成了我姐夫。”
林芷纠正道:“这是世人对他的误解,他素来都是温和良善之人。”
沈音儿捧脸,真是和话本中写得一样,婚后的诚王妃见不得任何人说诚王的不是,自打魏濯和林芷在日光城完婚的消息传回盈都,本就受欢迎的话本更是迎来了又一波的热度,各种杜撰二人在边塞携手迎敌回皇城你侬我侬的话本在私底下异常畅销。
沈音儿连声道:“对对对,表姐您说得都对。”
沈音儿近来添置了不少有趣的小物件,都花园后的那座小楼里放着,沈音儿领着林芷进阁楼,一边热情地给林芷展示这她的收藏,一边又问道:“对了,表姐,我娘让我问问你这几日何时得空,好些家的夫人都想去王府拜访。”
虽然林如慕如今身陷囹圄,但林家却依旧是那个手握重兵谁也轻视不得的林家,林芷回来之后一直称病未曾面圣,城中各家夫人都在观望,如今林芷面了圣还受封了爵位,各家都准备了厚礼准备上门恭贺这位新晋的诚王妃。
只是没人开这个头,林芷又常年不在皇城,谁都摸不准这位诚王妃的性子,各家夫人便将目光投向了沈府这两位夫人,都来林芷这两位舅母面前查探风声。
林芷也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现在沈音儿开口,她也直接道:“前些日子没顾到这些杂事,连外祖父这边也直待今日才上门,不过往后便都闲在府中了,随时都有时间。”
沈音儿点头,“那成,回头我告诉母亲。”
林芷与魏濯在沈府用过午膳后方乘着马车离开,马车内,林芷靠在软垫上,道:“没想到外祖父与两位舅舅对大哥之事只字未提,连平日里最关心大哥的外祖母都没有问任何一句关于大哥之事。”林芷顿了顿,转而看向魏濯问道,“王爷,您说外祖父这是何意?”
若说外祖一家是不愿与此等谋逆之事扯上关联,其一林芷深谙沈太傅的品性,绝非此等怕事之人,她二位舅舅与舅母也都是宽厚之人,其二,今日沈府对魏濯与她以礼相待并无任何疏离之意,更不像是怕惹上麻烦的样子。
魏濯见她纠结,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当局者迷,越在意便越看不明白。”魏濯道,“老师不开口便代表他心中对此事早已有了定论,老师辅佐两朝帝王,对此等手段自是比你我要明了的。”
林芷有些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外祖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沈太傅素来拥立正统,对先帝也是鞠躬尽瘁忠心耿耿,倘若他确实如今日表现出来这般站在了魏濯这边,林芷总觉得有些疑惑。
魏濯道:“莫要多想了,老师现在的这种态度不也是好事吗?”若沈太傅当真一心支持魏麟,魏濯扪心自问,自己可能还会再有其他打算也不一定。
林芷揉了揉眉心,“罢了罢了,多想也无益。”林芷忽然凑近魏濯,盯着他眼下一层淡淡的青黑道,“王爷,您近来是不是睡不踏实?”
魏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并未,怎么这样问?”
林芷也未曾多想,随口道:“只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