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说了分手后,他一夜一夜的站在我公寓下面抽烟,不说话,也不上来找我。只在我每次下楼路过时,说一句,陈念时,你做梦,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分手。”
她的声音悲哀:“黎思,我真的受不了他那个样子。后来,他一定要帮我还债务,他爸爸冻结了他所有的银行卡。他不屈服,去工作赚钱,每天夜里回来的时候疲倦的不得了,还要抱着我说,别怕,他会帮我还清,他会娶我。”
黎思沉默,她不敢想,一向骄傲的沈观澜,竟然也曾有折腰的时候。
她嗓音干涩的说:“念时,沈观澜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能说得出,当然能做得到。”
“我知道。”陈念时笑的像在哭:“可我舍不得他,我已经在地狱,不想拉他沉沦。”
“我没有这个勇气。”
十月的lun敦,寒冷像刺进骨子里。
黎思拒绝了沃克送她回酒店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沿着路边走。
陈念时最后说,请她帮忙把她结婚了的消息告诉沈观澜,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黎思沉默两秒:“他怎么肯轻易放弃。”
那时陈念时的神情已经渐渐回归了平静。
“他会,”她说:“两个月前,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我说我烦透了他,照现在这个颓废的样子下去,永远还不清债务,我要他滚。”
“所以拜托你,只用跟他说我结婚了,过得很好,让他永远死心。”
爱一个人,无法不软弱胆怯。
到酒店时,前台小姐再度喊住她,说今天也有她的花。
黎思惊讶,旋即又觉得心里泛进了一丝暖意。
她温声道谢,前台小姐却抬手指向待客厅,说花店送花的人在等她。
黎思觉得不好意思,叫人等了这么久,于是连忙快步绕过中间的隔墙。
待客厅的棕色沙发里,原本坐着的人听到动静,抬眸向她的方向看过来,眸底都是笑意。
她脚步滞了一下,随即脸上染上狂喜,小跑着扑到池渊身上。
池渊起身稳稳的接住她,扶住她的腰和发顶,笑说:“你慢点。”
他的身上满是熟悉的白檀香气,清暖入心,黎思把脸埋进他大衣里的毛衣中,双手环他,闷闷的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本来也不想来的,”池渊声音带笑:“不知道为什么车就开到了机场。”
他摸着怀中人柔软的长发,察觉到她情绪恹恹,停了一下问:“今天不开心吗?”
她不回答,只抱着他的胳膊往走廊走。
池渊一只胳膊抱着,另一只手长臂一勾握住沙发上一大捧花。
电梯轿厢里没有人,四周金色厢面倒映着人影凌乱忽闪。
花束被倒握在掌中,几片花瓣掉落在地,他托住她后背,拎着花的手臂在膝窝下,抱着她走出电梯。
到房门口时,黎思的几缕发凌乱在脸上,听到上方人嗓音微哑温柔:“开门。”
她整个人被他抱住,勉强抽出手臂在自己身上摸索房卡,手指不慎碰到一个冰凉的硬质金属方块。
然后,从自己的长裤口袋中摸到了房卡,仰身去往门边刷。
门不轻不重的被关上,大捧粉色花束丢在地上。池渊把她放坐在玄关柜子上,垂着睫拿出一双棉拖鞋给她换上。
黎思凝视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起了坏心思,往前弯腰,堪堪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池渊不紧不慢的换完鞋,起身瞧见因为坐在高处而恰好能与他平视的人笑的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
他笑,身子陡然往前,手撑在她两侧柜面上,低头堵住她嫣红的唇。
呼吸交融,他吻的轻柔,耐心的撬开她的贝齿。
黎思逐渐喘不过气来,仰着头,手勾住他脖颈。
他的力道逐渐加重,像倾覆天地的暴雨,攻城略地,失了控,几乎像要把她吞入腹中。
她在这样的狂风暴雨里,飘零摇曳,招架不住的节节败退。
他发狠的吻着,掌心护住她后脑勺,防止她撞到身后墙上。
黎思只记得平时,池渊的手总是微凉的,像握惯了手术刀,于是掌间也染上了手术刀的冰冷。
然而此刻,他盈满她发丝的指,却烫的她头皮发麻。
那温度将原本清沉的白檀香气加热催发,几乎催成暖香,阵阵飘散在身间,无孔不入的在呼吸中拉扯。
她在意识迷乱,风雨漂浮中还分出一丝心神想:
如果说少年时期的池渊是岭上月,引得人心驰神往,那现在她身上的男人,更像是毒药,能要了人命。
唇突然一痛,池渊不轻不重的咬了她一下,没舍得用力,只是拉回了她的心神。
松开的一瞬间,黎思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感受到池渊的呼吸也凌乱,额头相抵,他眸中的欲念几乎让她心惊。
她抓住池渊的大衣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