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嘴打嘴了吧?看,又咳了?”她又说。
“这阵子有好多人都在咳嗽……咳……都说吃了药不太管用……咳……咳……也许是老了,人禁不住一点点折腾了。”
他使劲地将她搂着,咳嗽才慢慢压抑住了……
瑞雪正在电视台的机房里反复看着她从西安采撷回来的那些素材带子,并一边看到Jing典处便拿出笔来在录象带的盒子上做着记录……
西安的景色很宏伟也很别致,别致中瑞雪渐渐想到了与邵军容的相遇,想到了当年那个爱喳喳的小姑娘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稳重大方的女军官……
由邵军容她又想到了那个非常善良又非常固执的老军长,听说老人家上个星期去世了,她想应该给邵军生打个电话说几句话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男人在某些时候并不需要安慰,但瑞雪的思维方式是该有的关怀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的……
电话要到办公室去打,因为机房里的电话是内部线……正当她准备退出录相带结束工作时,她提包里的BP机响了!
她最讨厌这东西,所以她是台里最后一个配备它的!
按她的话说,这东西让好好的一个人没有了自由!
BP机是汉显的,上面打出一行字——你快到停车场去拖住老头子,想办法让他一个小时后再回家!后面的落款是刘女士。
……她知道,这是刘佳宁打给她的传呼,而且是不能耽搁的十万火急的事情!
她一边什么都不顾地往楼下停车场跑着一边在心里埋怨佳宁,心想你要是真爱那个什么诗人,谁也不会反对,但要先将婚姻问题解决了再做才行。如果这样的下去,谁也不能保证在哪一刻里会捅出漏子来?夜长梦多的道理不知是佳宁不懂呢,还是她太爱那个狂妄的诗人爱得找不着北了?
“谢天谢地……”
看到了佳宁的那位台湾老公正在锁轿车,她才喘息着将心放到了地上……
被佳宁称作是“老头子”的丈夫其实并不太老,说句开玩笑的话他恰好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但一个出生在台湾的人物你要是这样说他,他会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出生日是不能大张旗鼓地嚷嚷的,因为那是台湾的“国耻日”!
……如今,这位在本市有着两家投资企业(一家房地产,一家陶瓷卫生洁具)的人物陈正阳,正顶着一头刚刚染过的黑发朝着瑞雪打着招呼,他大声地说瑞雪你今天真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这般地脸色好看而且Jing神爽?瑞雪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我不是Jing神爽我是来挡你的“驾”的,我脸红是因为我明明知道我在为别人做“帮凶”,还要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迷惑人!
秋日的照耀下,一个五十一岁的台湾男人和一个三十三岁的大陆美丽女人站在视野非常广阔的停车场上说着一些很亲热的社交场合里应该说的那种得体无限的话题,但一个是很真诚,一个很虚伪……
瑞雪为自己的这份虚伪而惶惶而忐忑……
陈正阳先生拖着带点儿卷舌音的台湾普通话很谦逊地问瑞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找我?
瑞雪说噢噢是有点儿事情,但不知陈先生肯不肯帮忙?
陈先生说这话瑞雪你说的就客气了,首先你是佳宁的好朋友,而太太的好朋友也自然就是我的好朋友了;这二呢,能为这么漂亮的女士帮忙那是一个男人的荣耀,所以什么帮忙的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是我办得到的都可以……
瑞雪心里想我的忙好帮,只要你现在不回家就算是万事大吉了。但她嘴上说出的话却是要陈先生开车到书店的音像部里选择些电视片的背景音乐素材,并非常歉意地说她们部里的车子都恰恰派出去采访了,但她的节目又急等着用这些音乐素材……
……十分钟后,陈正阳先生就非常愉快地和瑞雪来到了一家本市最大的书店的音像部,并漫步在那种让人想在这里呆一辈子的美好音乐里一边交谈一边选择音乐带……
陈正阳非常认真的一个人,他离开瑞雪一段距离,围绕着那些五花八门的磁带、光盘、CD音乐货架痴迷地帮助瑞雪在寻觅着……
最后,瑞雪还真是觉得大有收获,因为她无意间从茫茫的音乐海洋里发现了几盘优美的CD二胡曲和小提琴曲,那旋律中的飘飘然然真是与她正在做着的专题片背景非常默契非常浑然……
路过文学书架时,瑞雪提议说看看文学书籍,陈正阳先生说好好我陪你我也有点儿喜欢文学……
有一本小说(或者不叫小说,因为这年头儿的文学已经是“模糊概念”了)的名字叫《上网,去下载一个情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陈正阳先生问瑞雪要不要买一本回去读读?瑞雪说我不买也不读,如果这网上都能下载着情人或者爱情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如果人们连情人和爱情也要到网络上去寻找的话,那不是人类最大的悲哀吗?
陈正阳说对对对,人类和机器的不同就在于有血有rou有感情,如果连爱情都可以在网上寻找的话,那真是对人类生存状态的一种挑战。别看我是个商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