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嘻嘻的。“是上帝的杰作,”他说道。“那是套用我母亲的话,剩下的孩子全都是无性怀孕。她是个疯狂的女人,或许她以为我们全都是。”他又笑了起来。“她已经尽力了,想要让我们所有人敬畏上帝,而且对几个小的也能发生短暂的作用。可是他们常吓坏了而哭着来找我。我就跟他们解释:‘不,上帝不会惩罚你们的,他爱你们,母亲也爱你们,只是她很生气,又没办法给你们一顿好打。’
“身为家中的长子,我认为让他们听她的话、让他们懂事是我的责任。拿一大堆报应论来吓唬小孩是没有用的。我会说:‘可是啊,我可以好好揍你们一顿,所以你们给我听话。母亲心太软,舍不得打你们。所以才会编出这么一大套东西。’”他大笑。“「那很有效 我们都尽力帮她。”
“尤其是你。”云妮说道。
他的嘴唇从她的头顶往下滑了一寸,感觉着她的发丝。“是的,尤其是我。既然是长子,我当然必须好好管理他们,利用长子的权力帮助其他的孩子,是我的工作。”
她想了一下,继续说下去。现在的她已经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胸前。“难怪有时候你的表现好像一个国王。”她在嘲弄他。
“我本来就是国王,”他说道。“崔明克人生中的国王。而你,漂亮的小东西,就是女王,你自己的女王。”
“如果你这么喜欢康瓦耳,为什么要离开那里?”
“为了养活全家。母亲死后,我们差点就饿死了。”他大笑。“我很诚实,云妮,我想我有几个弟妹是母亲事业的成果。”他或许拿它当笑话,其实也有些伤感;他母亲想尽办法养活孩子,结果却使她有了更多的孩子。“不管怎样,只靠我和三个弟弟在矿坑工作,要养活十四个人是不够的。因此我把较小的弟妹交给了叔伯阿姨们,然后来到lun敦。我带了费弟,一只很棒的鼬鼠。你见过它的。”
“是的,你说过它是最棒的。”
“曾经是。我撒了一点谎,它已经老了。”他顿了一下,思索着。“然而就因为有它,我在第一个星期就能寄钱回家,足够购买食物和几个小的极需的衣服。我们本来撑不过另一个冬天,是费弟救了我们。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它到终老。”
“十四个,”云妮又说了一遍。“那还真是个大家庭。”
“是啊,但我还是撑了过来,而且现在几个大的也能帮忙了。五个弟弟,八个妹妹,最小的妹妹才十一岁。我养那几个还没法子养活自己的,并且给照顾他们的三个阿姨和一个舅舅一点钱,有剩才留给自己。结果一切顺利。如果没有这些家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没有你也不行。”她指出道。
他大笑。“我想是吧。不管怎样,”他继续道,“我从没想过把钱全留给自己。”他间接指着她的堂叔。“我是说,当我知道自己拥有这么多,而他们几乎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怎么还用得下去?”
就算懂得他所表达出来的忠诚,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们坐在地板上,有好几分钟没有开口。他喜欢这样。他的唇再度拂过她的发丝,它是那么地柔滑,一如她身上其余的部分,而且闻起来有柠檬的香味。
当他开始想要舔舐她的颈项,让她躺在地上,翻身压到她身上……老天,就在这时候,他站了起来。“你这个堂叔似乎不怎么讨人喜欢。”她以前曾说他会喜欢包福德。
她坐在地上缩起了脚,两只膝盖顶在胸前。她仰起修长漂亮的脖子望着他,说道:“他很会说笑话。”然后摇着头大笑起来。
她又垂下头,他只看见她那只用两根发针就把头发全绾起来的美好模样。他真不懂她的头发怎能不散落下来,它看起来很重,又多又亮,是一种明亮的红铜色。非常好看。
她继续说下去:“有人说最近他变了,不再那么风趣,而是严肃了许多。可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那样。继承了家族的每一寸土地的那一天,他欣喜若狂,一个我所见过最高兴的八十多岁的可悲老人。没多久,他娶了一个当时和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的女人,一个他已经追求了好多年的女人。你能想象吗?薇安现在大约四十吧,我真希望能说她是个骄纵且城府很深的悍妇,一心只想得到他的钱。可是十来年前我所认识的那个女人甜美而害羞,十分温顺。人们说她现在还是如此。她来自一个富有的意大利家庭,噢,好像还有个头衔什么的,非常漂亮。她一直陪着他,而且会陪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明克满脸同情。“这一定让你很恼火。”
她又笑起来,捏着自己的膝盖。“有时候。那就像有人老是拿到一手好牌。”
“远看像是好牌,云妮。你不知道也看不见——但你不能替他玩,只能玩你自己的。”
她点点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来看着他。“明克,”她说道,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让他的胸中塞得满满的,感觉到一股暖意。“你是我所见过最善良的男人。”
听到这句话让他更加高兴,笑开了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