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拿住,也就等于是被点了死。龙元刚被抓住时,潜意识里的反抗精神还昂着头向上蹿,但当传说中美貌的恶魔为他松开绳索、将三个可人的女人推向他怀里时,龙元皮球般泄了气,精光灼灼的眼神变得色迷迷的。万氏嫫阅男人无数了,知道这个长着毛茸茸匈部的男人已经彻底俯首称臣了。她鄙夷地笑着,抱着她的踢,轻歌曼舞般回府去了。
龙元在阿迷城过了半个月花天酒地的腐败生活,依依不舍地回阿雅城做可耻的内应去了。走时万氏嫫对他说:“等拿下阿雅城,你想多腐败就可以多腐败。”腐败好啊,与美女、金钱、好酒紧密联系,它暗示了一个男人一辈子享乐的主要内容。
当龙元走过阿雅河小桥,走上通往阿雅城惟一的山路,望见山顶上肃穆的阿雅城堡时,已是苍茫的黄昏时分。四野里一片寂静,面前雄立的阿雅城显得格外壮观。城堡在夕阳下灼灼生辉,成千上万的燕子绕城而飞。龙元感到脑袋里像被抽空了一样,热辣辣的泪水流进了嘴里。
万氏嫫带领的人马紧随其后,埋伏在了离城十里之遥的丛林中。惟恐龙元临时反悔,又派出两名精壮的汉子尾随龙元,以防生变。面对生养他的阿雅,龙元确实犹豫了。但也仅仅是一刻,脑海中,花天酒地的生活便浮现出来,像火苗一样烧灼着他的心。龙元强忍着一阵急似一阵的慌乱,将手下20多名人马召集在了一起,黑暗吞没了一切,黑暗也将龙元属下的密谋改装成神秘的隐语。隐语太厉害了,就像骨头里的脓毒,稍不注意,就会杀人取命。
一切都是照着原来的计划进行的。
夕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的时候,纠府上的后院突然起火了。平静的阿雅城立即骚乱起来,木鼓的响声传遍全城。人们发现,敲木鼓的是龙元土舍。他一脸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每遇到一个人,必定急急地督促人家赶快去救火。
龙元转到城门前时,发现守门的士兵依然木头人一样守在那里,城门紧紧闭着。龙元发火道:“土司家失火了,快去救啊。”守门的士兵共有甲乙丙丁戊已六人。甲说:“知是知道,但要值班呢。”龙元瞪圆了眼睛,说:“你们这些昏头虾,是值班重要,还是土司的命重要。都去,这里我顶着。”龙元平时总是一副蛮横的样子,对不听话的手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值班的兵丁哪敢不听?甲乙二人留下,其它人飞一样地去了。龙元说:“这才像话嘛。”说着却抽出腰刀,一刀结果一个,利索得就像切西瓜一样。龙元的部属早在城楼上点起了火把,这是暗号。万氏嫫引兵潜到了城下。龙元打开城门,呼啦啦一群人嚎叫着冲进了阿雅城。
任何撕杀都是一样的血腥残忍,所不同的只是结果。当纠与万氏嫫面对面的一刹那,他便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必然是输。万氏嫫这女魔头太不一般了,她裸露着,胸前束着一个绣着凤凰的蓝色布包裹,布包里是一个黄毛小孩,他叼着母亲鼓鼓的,正安静地着。尤如森林里的袋鼠,可以左右逢源。困了,可以伏在布袋里稍稍地睡上一觉。饿了,可以将头伸出来,叼住奶头吸一阵。这丝毫不影响万氏嫫左杀右砍,她骑着乌云马,提着长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样的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