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去别的宫,不是说明她们还不够努力么?”
“您瞧瞧,这整天,在御花园里莺歌燕舞的妹妹,也少了,妾身觉着就是不勤奋,疏于技艺,或者是身材管理不到位,哪能吸引到皇上您,是不是?”
“妾身可不背这口黑锅。”
调笑归调笑,话说回来。
苏漾眨巴着眼睛,胳膊肘撑在他胸膛上,懒洋洋的伏靠着,一只手勾起自己一撮头发,随口道:
“真的不留?”
康熙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怎么突然转了性?”
苏漾盯着他那双深黑的眸子,仿佛要看进他心里去,见他真的不为所动,才无趣的翻身躺平:“算了,你开心就好。”
她那晚觉得康熙是在开玩笑,亦或是哄她。
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大好年华选秀之际,莺莺燕燕多少美貌秀女亟待入宫,他却只给留了两个人——太子和胤祉抱得美人归。
而他却一个不留。
上一批秀女,还是二十五年。
数着年龄,基本都已经接近二十,或者上了二十。
再低点,就只有一年的小选秀,从内务府出来的小宫女。
然而等到八轮选秀完毕,美人都去阿哥宫里时,她才恍然意识到,今年的选秀,康熙真的没留秀女。
可能是今年没有看得上眼的吧。
苏漾想着,再等等下一次看看。
除了选秀,以前皇帝也收过宫女入后宫的,正如她和宜妃、乌雅氏。
她也不必怀抱期待。
万一期待起来,某天打脸,就尴尬了。
没有期待提高阀值,将来也能更平静的面对。
然而她等着下一次选秀的时候,蒙古漠北准噶尔——噶尔丹,对东部的喀尔喀蒙古及西边的新疆,再次发动侵略。
掠夺百姓、牲畜,以及牧地。
西北的喀尔喀绝望地再次向大清求救。
为什么叫绝望地,因为曾经求过。
那时大清内忧外患,内吴三桂等的三藩之乱,外有南蒙古察哈尔部落的纷争,因此前几次,采取的是忍让政策,结果没想到噶尔丹愈发无法无天,气焰嚣张。
不仅想让大清送公主和亲,还想自立成为蒙古汗国。
二十九年,噶尔丹再犯喀尔喀时,喀尔喀向大清的求助,终于迎来了转机。
大清皇帝康熙御驾亲征,对噶尔丹周旋炮轰打压数月,最终灭其心志,假意求和。
而这第二次,也就是接近三十五年的选秀时,大清皇帝康熙,第二次御驾亲征。
这还得从前年,三十三年说起。
康熙欲与漠北噶尔丹签订盟约,结果对方没来,先拒绝再砍使臣,皇帝设计后,漠北噶尔亲率的三万骑兵被清军一举歼灭,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第二次御驾亲征,康熙主动出击。
前朝忙碌,自然这后宫大选选秀无法进行,但太子年龄已大拖不得,便提前在三十四年指婚了嫡福晋,同时也给适龄的胤祉指了婚。
选秀今年不用再举办,但是皇帝要出征打仗。
苏漾晚上睡不着。
二十九年时,他第一次御驾亲征,苏漾也好些日子没睡好,一阵阵失眠,只能盯着他送来的信,反复研读。
明明知道他肯定不会出事,苏漾却无法忍住自己的忧心。
这可能是人之常情,还好的是只是前一段时间,后面躺平看开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还抽空回了信,说宫中安稳,信也不要经常往宫里送,免得被人钻空子。
不过她这样说,皇帝还是一封一封往宫里回。
捷报连连,传至前朝时,朝臣们极为兴奋,为这个大清这个雄韬武略,才智过人的皇帝表示崇拜。
第二次御驾亲征,也是打同一个人。
苏漾半夜睡不着起身,推开了窗户,吹着冷风醒神,好一会儿才再次回到床上。
康熙离开宫那一日,苏漾在城楼上目送她离开。
身量开始抽条,脸蛋也不再那么胖乎乎的娇仪,五官显露出一种格外惊人的漂亮。
她拉着额娘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额娘,您别怕。”
苏漾紧握的手心有些出汗。
视野里骑着马的帝王逐渐远去成一个小黑点,而浩浩汤汤的清军,乌压压的一片盖住了他的影踪,怎么看怎么给人安全感。
她收回目光,对娇仪摇了下头。
如果她仅仅只是贵妃,只是康熙的后妃就好了,心中应该是对着强悍威猛的帝王,升以无限的崇拜和孺慕,并期待着,他肯定能打败漠北的悍匪头子,凯旋归来。
可她还有另一层身份。
某些时候在她面前,康熙再怎么长大成人,再怎么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她,也只是当初她想对他好的那个小可怜。
哭着求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