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圣旨也接了,只是合理的提个小要求不过分。
这个要求的确不过分,宣文帝当场就应下了,太子还有两年就成年了,也确实该给他准备府邸了。
宣文帝答应的十分痛快,但在实施过程中却遭遇了阻碍,平公公拿着汴京的地图,一脸的为难。
宣文帝也很为难,太子的府邸不能寒酸,尤其是下个月就要大婚,现在就要准备,那么成品首先就要保证光鲜亮丽,气派华丽。但数来数去,合适的府邸要么有主,要么太偏,最后宣文帝的视线落在地图上的一处,平公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色的墨渍框出了五个小字--大长公主府。
平公公悄悄咽了口口水,眼观鼻鼻关心,连呼吸都放轻了。这要真的让顺泽大长公主将府邸让出来,平公公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宣文帝显然也想到了后果,所以他特意考虑了一天,最后想到冲喜这事是她提出来的,让出一座公主府也没什么,总不能太寒了荣国公的心,等以后有了更好的宅子他在赐给她就是。
于是在家里享受面首伺候的大长公主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后顿时不淡定了,她气的摔了一套汝窑的茶杯,砸了两个钧窑的瓷瓶,细腻的瓷片碎了一地,泛着幽然的冷光。
“好,好的很。”她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颤,“荣国公,本宫记住了。”
她朝国公府的方向冷冷一笑,眼神像是淬了毒,“来日方长,看你们还能得意到几时。”
她早就看国公府不顺眼了,要不是他们一直庇护着福安,她早就送她去地下一家团聚了。
但饶是如此,顺泽也气的当天病了,经过张远之的诊治后,病情虽然好转了许多,但却拖拖拉拉的一直不见利索,是以搬家就耽误了几天。
宣文帝以为她是故意的,对她的愧疚顿时淡了两分,连带还多了几分不喜,事是你惹出来的,朕给你擦屁股你还有意见,都是惯得。
于是他派了两名御医前去给她治病,说是治病,其实也是变相的提醒,顺泽不是真正的蠢人,见到御医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对着送御医来的平公公说道,“你转告皇兄,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搬离。”
作为大周的大长公主,她的府邸不少,光是别院就有好几个,论气派和宽敞,她举办冬至宴的别院都比这个好。但有些事不是这么论的,这毕竟是中轴线上最靠近皇宫的地脚,换成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市中心一环内,象征了地位和权势。
让出了这座府邸,就等于将她的面子拔了一层下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顺泽大长公主这么要强的人,怎么能忍得了。
但不能忍也要忍,这天下毕竟是宣文帝的天下,她再得宠也是臣,所以顺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次亏,连夜收拾东西搬离了公主府。
一夜忙碌加上气候寒冷,本就没好利索的身子经过冷风一吹,更加孱弱了,以至于过年的时候她都是在家过的。
一场普通的风寒自然不至于如此,这里面自然有沈晞和的手笔。她又不是圣人,顺泽这么算计她,不回报一二都对不起她金丹的修为。
一个减弱版的飘风术下来,铁打的身子也得给她倒下,再加上梦蝶术让她噩梦连连,极大的耗损了Jing力,这才有了她的卧病在床。
当然,其中也有张远之的功劳,毕竟一个大夫要彻底治好一个病人不容易,但要让一个人病情反复,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为了让太子早日完婚,婚期定的十分紧张,从下旨到完婚也就十五天,即便是多方联动,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一国储君的婚礼,还是仓促且不足的。
不说大婚的流程减了又减直到不能再减,就是沈晞和的嫁妆也显得敷衍了些。
倒不是那些东西价值不够,只是比起别的公侯小姐从一出生就开始准备的拔步床、梳妆台、金银首饰各色物件等,Jing细不够,有很多都是直接将给沈晞月准备的挪了出来给她应急,就连女子最重要的嫁妆,都不是她绣的,而是由多个秀娘分工完成。即便这样,也是在大婚前一天堪堪完成。
整座国公府张灯结彩,到处可见红色的喜字和绸带,即便是月上中天,府中仍有人四处走动的声音,显然是为了第二天的婚礼做准备。
沈晞和使了一个障眼法,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沈晞月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亦或者沈晞和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对她用梦蝶术的原因,哪怕外面并不安静,沈晞月仍旧睡的十分熟,且香甜。
沈晞和都听到了细小的呼噜声。
“看来你前些日子折腾的她不轻。”小德子看着隐在床幔中的面庞,却并不觉得她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是她先有了害人之心,才会有后面的痛苦,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沈晞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