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有好几个班级都选择了这家火锅店,只是十一班当时还在犹豫,如今倒是确定了。
回到家后,拿了东西就直奔那家火锅店了。
严宋的父母在他刚考完就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倒并没有着急,倒有些心事重重。
严宋一进家门爷爷nainai就上前关切,情绪上的问题居多,关于成绩也只是寥寥一句,不在意地带过。
“回来了?”严母面容严肃从房间出来,紧跟着严父,虽没那么严肃但也是面无表情。
严宋低沉地“嗯”了一声。
三人坐在沙发上,爷爷nainai安静地在另一边坐着,没出声。严宋隐隐有些压抑地感觉。
“你觉得考得怎么样?”严母厉色说道。
严宋借故倒了杯水,实在是觉得让人窒息。
“不知道。”严宋含糊道。
考前严父严母给他施了很大压力,说他的成绩还可以网上攀一点,这样就有更多的选择了。可严宋想当远动员,体育院校他的分数已经足够了,奈何严父严母坚决反对,不想让他走上运动员这条路。
“填志愿地我们就在旁边看着,你别想填那些跟体育有关的学校。”严父浑厚地声音有些震耳欲聋。
严宋眼神冷郁地望着他们,眉眼带着怒气,他很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干预他的时候才会拿出那一份父母的责任地态度。
“随你们,到时候我不去就是了。”严宋冷言道。
严父严母对于他反抗的态度尤为生气,见已经要到了箭弩拔张地地步,爷爷nainai站出来缓和气氛。
“好好说,别跟孩子这么说话,”nainai向来是最疼爱严宋的,“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当运动员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参加比赛拿个金牌那可是光耀门楣地好事。”
严父呼出一口怒气,说:“妈,那个金牌不是想拿就拿的,稳稳定定地工作不好吗?”
“我觉得我孙子能拿他就能拿。”nainai直接堵了回去。
严宋在nainai说完那句话后注视着nainai,眼里充满血丝。严父再怎么生气他也不能跟nainai生气,所以一直压着那股气。
爷爷把nainai拉到一边,示意让她不要过多的参与进去。严母突然站起来,站到他面前,黑压压地俯视着他。
“你是不是想跟那个叫什么苏谙的待在同一个地地方?”严母问他。
严宋心一惊,情绪瞬间被挑起,两人面面相觑,毫不退让。
“你看我笔记本?”
“你是我生的,笔记本我还不能看了?”
严宋整张脸暗了下来,他将视线移到别处,却不知该落到何处,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要往哪走,怎么走,定在哪儿,他都没法一往如前。仿佛每走一步,总有什么在拉着他。
他敛去表情,大概知道这样争论是无止休的,亦或许是看得淡然了,早已没了力气再去争辩。
“晚上毕业聚会,我先走了。”严宋回房间将笔记本带上直接出了门。
门“哐当”一声,将屋里每个人的心都震了一下。
屋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们干嘛一定要阻止他当运动员?”爷爷哑着嗓子说。
严母低声啜泣,却没发出太大地声音,半晌她才终于收起锋芒,表情缓下平静,她沉yin道:“我们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儿子就是走上了运动员的道路的,最后还没上赛场,出了意外,一条腿残废,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
爷爷nainai心一怔,片刻说不出话来。
意外谁都不可知,也无可避免,让还没开始的人就因此止步于前吗?
父母大概是怕急了,以至于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去推开孩子让他避开灾难,可越是想避免使的劲就越大,以至于伤了他。
严宋在滨江路吹了很久的风,聚会已经要开始,班主任清人数最后地打电话才让他暂时收起这情绪。
火锅店有两层,不巧的是四班在一楼,十一班在二楼,还真是默契,跟在学校的班级楼层一样,两人之间都没遇到一起。
严宋走进火锅店时,苏谙注意到他情绪不太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是不是考砸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苏谙,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走上了二楼。
苏谙立即掏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问问他怎么了。
“吃饭呢,都别玩手机啊,说不定这次聚会仅此一次了,以后再想聚这么齐可就难了。”有人举着酒杯开始维持聚会主题。
大家附议,拿手机的也都放下了。
苏谙已经编辑好信息,可在点发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应该不会说的吧,今天应该是开心的一晚,不应该去聊这么沉重地话题。最后还是决定关掉手机,参与到毕业聚会中。
老罗一直没落座,游走在每一桌,这个大家长地形象握得牢牢的。这样的背影,以后没能有机会再见到了,来自老罗专有的凝视也要藏进时间里了。
其他科任老师也安静得出奇,平常教育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