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朝廷牢狱之中。”五皇子答。
“朝廷牢狱……”林岁言牙磨得咯咯作响,“是你吧。”
“鞭奕君冤枉人了不是,”五皇子慢条斯理地扭过头凝望着窗外的雨夜美景,面容流露出一股惆怅,“这些时日心情不佳,我一直在小憩。醒来才发觉朝廷刚刚带人来过。”
“如若,”林岁言顿了顿,说道,“你那时是清醒的呢?”
五皇子无奈地一摊手,面露遗憾之色,“不瞒鞭奕君,不才虽身在朝廷皇室,却只值一枚棋子的价值。此次外出只有我和阿恒知晓,不相干之人一概不知。陈公子遇难,我真该相救的,可是碍于身份,只好逆着心放纵朝廷之人把他带走。”
林岁言看到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恶心地想吐:“姓刘的,你别以为我不知晓洛子川到茶馆是你告诉朝廷的,狗屁小憩只是个幌子!你和沈懿里应外合,真正想要的,是想把我引到这里来,同你会面吧。”
五皇子丹凤眼一眯,下巴仰起,点头称赞道:“鞭奕君不愧为迷踪林之主,我派遣潜藏在迷踪林近一载的内jian,终是逃不过你的神瞳。”
“就沈懿那拙劣的演技,我若是真的不起疑,怕是皇子都觉得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林岁言眼尾一提,发觉同眼前这位看不太出年纪的少年周旋时心实在累,从他嘴中,从来没有一句实话,是真是假都得靠他自行甄别。
五皇子的脸有一霎正色,显得他的年龄稍微大了一些,他眼皮一抬,冲林岁言说道:“既如此,恭喜鞭奕君,成功通过了测验。”
林岁言眼皮一动:“什么?”
五皇子重新恢复那副笑颜,说出的话却并不那么友好了:“有些事,我若轻易在了解旁人的情况下,同他配合,万一那是一只傻猪,岂不是要坏我大事?”
林岁言从鼻子里哼出两声冷笑:“我可以拒绝么?”
五皇子摇摇头:“这般直接么?鞭奕君,我能满足你一切想要的东西。诸如,营救洛子川……”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鞭奕君应该清楚的很,如今战乱不断,皇室子嗣蠢蠢欲动,都想争抢皇位,而你是林朔将军的儿子,有资格号令所有当年他留下来的人。这些人隐藏在平民百姓之中,也有一些潜藏在各个江湖门派,平日不号令不知,万一这些人起兵谋反,将来必然是很大的祸患,所以,只要皇位有传承,新继位的皇永远不会放弃抓捕这些人。”
林岁言眉头一挑:“所以?”
“我要的是,你帮我出兵,我要起兵。”五皇子唇角上扬。
“呵,凭你?”
“如何凭不得?我如今在朝廷中掌握了不少势力,也在南方征了不少可以效忠于我的兵,若是再加上你的人,想必不久,整个天下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林岁言轻蔑地一掀眼皮:“你知道我若是把这话传到你的父皇耳朵中,会发生什么事么?”
“不知,鞭奕君可以试一试,不过我坚信着,不到鞭奕君将原话传完,就可以同陈公子在朝廷牢狱中相聚了。”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怎么讲也是个五皇子,你父皇再不看重你,也为你赐了名,更了称号,更是抚养你至今,不曾虐打过你。你待到新皇继位之时,谋权篡位——像你父皇当年谋害即将登基的太子那般,不好么?”
五皇子眨眼并道:“想必鞭奕君知晓,我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儿子。他害得我母亲在先皇后宫中苦苦求生,又在登基后那般对待于他有那般付出的妻子,迫害我外公……你以为他为什么封我做五皇子,因为他需要一个‘明君’的称呼。只有他和我母亲知晓我是他的骨血,可外人却认为我是他的侄子,要是他将所有有威胁之人全部屠杀殆尽,未免遭人口舌。所以,他需要我来维护他那‘仁慈、正直’的功名,而我,自小从没收过他的任何教导,甚至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他看我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不是没有想过讨他欢心,捏着鼻子讨好他,把皇位挣过去。他却鲜少派我插手朝廷之事,没有哪次是纯粹信任我的,甚至……你以为他死了皇位会沦落到我手中?我太了解他了——我不会活到他死那一天的,甚至说,他为了避免我在他死后篡位,为了他死后的‘明君’的名声不被玷污,会让我死在他前头的。”
“所以你决定要谋反?”林岁言道。
“是。”五皇子上下两唇轻启,“那次他见我手中势力见长,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削一削我的锐气,便让我派人去剿匪。匪患早已平定,我却已有了反叛他之心,反正那地方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他又正忙着为别的儿子Cao心,我便对他说了谎,派兵在那里住下了,愈轩直属我调遣,我在那里征兵,筹谋不久后的……”五皇子的嘴角看上去高深莫测。
“想来只是不巧啊,正好遇上了鞭奕君及随行伙伴,将我征兵出来的最后一拨的人都放跑了,还害得我丢失了一名重将。”
“所以,你想来报复?”
“非也,”五皇子道。
“这就是你的诚意?”林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