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从未离开过公子为我安排的屋子。其次,那件白色衣服在一些门派人皆有之,凶手要杀你,为什么衣服的颜色偏要穿白色——”
“因为凶手就是你!”躺在地上那人呼吁道,“大家不要被这个人骗了!”
洛子川咽了咽口水,不知是瞧不起他一惊一乍还是怎么着。一个声音兀自幽幽道:“让他说完,再插话你就再也不必说话了。”
那人怂了,喘着粗气,发闷的怒气顺着顺着喉咙被生生咽下。
洛子川顿了顿:“大家有想过吗?万一有人是想嫁祸给我呢?”
“再次,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根本不必趁还有一人活着的时候拖着他去刑屋,我干嘛要留下把柄,供人审问。我既然有能力自己去,何必叫另一个人陪我?”
“仍,既然真正的凶手做戏要做全套,我敢笃定,这个人必然就在我们这些人之间。如果他真的要铁了心要栽赃的话——我屋子的门没锁,我觉得在屋子里找到带血的匕首都不为过。”
众人纷纷起哄,认为他是强词夺理。然而还是有少数人,被洛子川清晰的辩解思路所折服。
“鞭奕君,我觉得他还是有嫌疑,把他关着吧!”
“他这张嘴惯会善辩,适当形式下,可以动用一点刑——”
“鞭奕君……”
各种声音充斥在林岁言耳畔。他眼皮一掀:“说够了吗?”
“迷踪林是要易主了是吗?我做什么事,用得着你们来指手画脚?”
人们不敢吭声。
“都散了吧。”面具下,林岁言的神情格外隐晦。
他无力地坐在一个座椅上:“洛子川留下。”
不知是谁拉了趟在地下那人一把,他脸颊赤红,被别人搀扶着走了。
众人皆知,林岁言此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洛子川这次怕是要完蛋了。
门不知被谁推上,“嘎吱”一声轻响,显得格外寂静。
洛子川喉头发紧,嘴巴动了动:“我……”
忽的,林岁言猛然站起来,大踏步朝洛子川走去。
他来势汹汹,洛子川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咣”的一声,撞到身后的木板上。他后知后觉地感觉一股疼痛自脊背蔓延而来。
林岁言一只手撑在洛子川头顶,逐渐向洛子川逼近,一股温热的鼻息洒在洛子川脸上。
林岁言歪着头,擦着洛子川耳边,嘴角一张一合:“你到底是不是……”
林岁言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味道,接着灯光,林岁言看清楚一股红爬上了洛子川的耳根。
从林岁言那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少年纤细的脖颈,以及一排突兀的琵琶骨。
洛子川有千万句辩驳的话要说,却被林岁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都在颤。
却听林岁言说:“你答应过我的,你不骗我,我不骗你。”
洛子川抿抿唇,颤悠悠地说道:“不是我。”
林岁言好像松了口气,他点点头,放下撑在洛子川头顶的手,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林岁言把面具摘了下来,随手抛在地上,食指指尖勾起洛子川的下颚,看了许久。
终于,洛子川憋不住,道:“你……”
林岁言忽的探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洛子川唇前点了一下。继而松开手,装作没事人一般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最近别再出来。”
洛子川张张嘴,发现嘴巴干得发涩。
49、分析
◎恰如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洛子川的脑子里,“嘭”的一声,炸开了一层浆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屋子的,只能凭借本能的方向感找寻。迷踪林少风多雾,秋日里夜晚偶尔刮起的小风不算刺骨,还说得上是凉爽。
洛子川轻轻推开门,屋子里没点烛火,一片漆黑。他凭借依稀朦胧的月光,点燃一支蜡烛,烛光幽幽,却无疑给整个房间增添一种恐怖的气氛。
洛子川的手僵僵地蹭过有些发麻的嘴唇,那点若有若无的触感仿佛还在唇瓣徘徊。
他揉了揉眼睛,疲惫地卧躺在床上,却发现心意乱得很。林岁言尺度拿捏得刚好,他知道洛子川的性子,想是慢慢来,只是没把握好时机。
洛子川干脆做起来,对着一扇窗发起呆来。他的手搭在衣服上,纤细的手在衣料上摩挲着。忽然,手指一顿,洛子川想到什么似的,猛的抬起头来。
“就是你!你来的时候是不是身着一件白衣?如今杀人不成,又想换上一件黑衣服,掩人耳目!”
“白衣服……”洛子川喃喃自语。
江湖武林门派间,大多皆是以素衣为主,所以拿到一件白色衣服不是难事。那个人之所以拿衣服的颜色说事,说明衣服是凶手和自己最大的关联之处。所以,凶手很可能遮着面,戴着面纱或面具之类的物品!
洛子川走到蜡烛跟前,在木桌上落了座。他的手指有规律地缓缓敲击着桌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