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定会遣人将你送至安全的地方,让秦夜天再难纠缠于你。”
这便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把话说开了,林景深对原主自始至终只有责任,从未喜欢过。
若能结为夫妻,以他之为人,纵然不爱,也会以礼相待。
无缘各自分开,他便以兄妹相称,仍尽力回护她。
原主没有爱错人。
这样的翩翩君子林景深,的确值得喜欢。
元嘉再次在心里疯狂埋汰秦夜天。
秦夜天但凡有林景深万分之一的温润知礼,他俩也不会落到这种结局。
元嘉叹了一声,“五郎,你不计前嫌帮我,我十分感激,但事已至此,再逃无用,秦夜天能追我到这,便能找到海外,天涯海角,他总要找到我的。”
“我不想躲了。”
元嘉笑着饮了一杯茶。
她想起潋滟凤目,想起他缱绻情话,想起在库罗边境的怦然心动,也想起自己把剑刺入他胸口时的难以呼吸。
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她喜欢他。
咸鱼虽然得过且过,但遇事从来不拧巴,躺平不了,那就直面惨淡人生,没必要一直躲着藏着,自己累,秦夜天找她找得也累。
还不如把话说开,是破镜重圆,还是一拍两散,把选择权交给上天。
“他既然来找我,那就让他找吧。”
元嘉笑道:“正好,我也有话与他说。”
杯中茶见了底,元嘉抬手再斟一杯,余光瞧见林景深的茶也没了,便顺手给林景深倒上茶,然后一抬眉,便见以风度翩翩著称的世家公子再次表情管理失败,看她如看狼灭。
元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的确是个狼灭。
元嘉送走林景深,并拒绝了他派人保护自己的好意——开什么玩笑,她跟秦夜天因为林景深已经吵过很多次了,这个时候再让秦夜天看到林景深派人保护她,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再说了,秦夜天若真想杀她,林景深的人也护不住她。
沙场饮血Cao练出来的人,下手便是死招,远不是世家大族温室里养出的打手所能比拟的。
元嘉如往常一样生活。
给韦四娘看看生意,陪韦四娘说话解闷,顺便再吃吃韦四娘与林景深的瓜。
“林家几世的酒囊饭袋才出了一个林景深。”
这日凉风习习,元嘉与韦四娘登山祈福,就着清风朗月,韦四娘打开了话匣子,“林景深处处都好,若说有缺点,那便是太好了。”
“当年我Yin错阳差嫁入林家,曾因心中苦闷百般刁难于他,他也不曾气恼,依旧待我如初。”
韦四娘多吃了几杯酒,眼神有些迷离,“他言道,我既是他的婶母,便一世是他的婶母,他自幼没了母亲,便以母亲之礼待我。”
吃瓜吃了多日终于吃到正题上,元嘉两眼放光——婶娘与侄子,多刺激的事啊!
想不到林景深瞧上去正人君子文质彬彬的,不搞事则已,一搞事便搞了个大新闻——怪不得把原主当妹妹呢,心思都在自己风情万种的婶母身上了,哪分得出眼睛去看略显稚嫩的原主?
元嘉如瓜田里的猹,“这话听着有礼,但四娘太年轻,不过大他三岁而已,哪里就成了他的长辈?”
韦四娘重重点头,咬牙切齿,“不错。想我花容月貌,如何就成了他的婶母?”
“分明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
“你说他是知礼君子,我却觉得他无趣儿,开口规矩,闭口责任,若事事都讲究规矩,事事都讲究体统责任,那人生在世还有什么乐趣儿?”
元嘉连声附和,“不过成了礼仪体统下的木偶,一辈子身不由己。”
这话说到这韦四娘的心坎上,她再次把酒斟满,与元嘉碰盏,又气又笑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可林景深这块木头不懂。”
“那夜我遣人找他,他就这样这样站在皎月下,隔着叶叶兰花与我说话,我气急了,踏倒兰花去找他——”
元嘉支起耳朵,“后来呢?”
然而勾起她兴致的韦四娘却如同被人点中xue道,一头倒在案几上睡着了。
元嘉:“......”
就很扫兴!
因为要说悄悄话,女使们早就被支开,身边没有其他人,元嘉拿了一旁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准备起身唤她的女使来照顾她。
一抬头,便见秦夜天负手立于月下,面上笑意盈盈。
元嘉:“!”
再看一眼趴在案几上睡得正香的韦四娘。
好的,她悟了,不是韦四娘酒醉,而是秦夜天所致。
“林家五郎华满京都,才冠九州,不止阿元喜欢,连自家婶母也钟意。”
秦夜天眉梢轻挑,信步来到元嘉面前,撩起衣摆坐在她旁边,端起她未喝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她悠悠叹息道:“与他相较,本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