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看着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拿到的烤rou,终于明白秦夜天的用意——他知道她不敢吃他送的东西,但还是送到她面前,他压根不是让她吃的,他是来馋她的!
明明十分想吃却不敢吃,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垃圾禽兽人设不崩。
元嘉看了半日,到底没敢伸出罪恶之手——毕竟要命,到最后,她深吸一口rou香与酒香,四仰八叉躺回床上蒙着被子。
她不馋,她不馋,她真的不馋!
不就是一口rou吗?
等珊瑚回来了,她让珊瑚再烤给她吃。
很快,珊瑚火烧火燎回来了,“女郎,女郎,侯爷没怎么样您吧?”
“没有没有,他送完东西就走了。”
元嘉饿得厉害,见珊瑚回来了,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拉着珊瑚便准备往外走,“我还没吃饱呢,咱们继续吃烤rou。”
“走走走,我好饿。”
虽说听元嘉说自己没事,但珊瑚仍不放心,拉着元嘉左看右看,见她身上这次没带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您是不知道,奴在外面快要吓死了。”
“奴这就去给您准备烤rou。”
不止元嘉怕秦夜天送来的东西有毒,珊瑚也提防着,准备把他送来的烤rou和酒一并扔了,“您说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大晚上过来,这不是存心让人睡不着觉吗——”
声音戛然而止。
一惊一乍的表现让元嘉有些奇怪,便往珊瑚那瞧了一眼,只一眼,便让她吓了一跳,还以为珊瑚得了帕金森,原因无他,珊瑚两只手捧着梅子酒的酒壶,整个人抖得像糠筛。
就很迷惑。
想想珊瑚善医术,再想想珊瑚甚少有这种反应,元嘉整颗心都凉了,瞬间把秦夜天骂了千百遍——狗日的秦夜天,果然还是对她下手了!
她就不该对他的人品有任何期待!
或许是秦夜天下的毒颇为霸道,不用接触就会中毒,元嘉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甚至胃里也有些翻腾,她伸手扶住床榻,身体抖得比珊瑚还厉害,颤声问道:“这是什么毒?”
“还有没有救?”
“我才十六——”
“什么什么毒?”
珊瑚一头雾水。
元嘉悲伤逆流成河,“珊瑚,你不用瞒我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而且,我现在头晕眼花肚子也不舒服,这肯定是毒药发作了。”
“你说吧,我能撑得住。”
珊瑚:“......”
珊瑚极度一言难尽。
“女郎,饿昏头就饿昏头,不用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奴不会笑您的。”
珊瑚小心翼翼放下梅子酒酒壶,扶着元嘉坐回床上,看了眼元嘉下巴处尚未消散的捏痕,眼皮忍不住跳了跳,“这不是毒,是酒,贡酒,名唤一年春,是一位大贤为纪念青梅竹马的妻子而作。”
“一年春,顾名思义,他的妻子只陪伴他一个春季便香消玉殒。”
“当然,这个名字还有另外一个含义——一整个春季的梅子也未必能酿出这一坛酒。”
作为一个善医术又Jing于厨艺的人,珊瑚看一年春的目光不可谓不炽热,“一年春极其难酿,纵然酿出来了,味道也未必如那位大贤酿出的味道一样,故而产量极低。”
“这几年南方的梅子收成不好,一年春也为之消失,如今宫里头的一年春多是数年前进贡的,满打满算加一起,只怕也不超过十坛。”
“女郎,您确定您没看错人,是侯爷给您送的一年春?”
莫名的,珊瑚拉着元嘉的手,看了又看她手腕上的捏痕。
元嘉:“......”
这还能看错?
她又不瞎。
“当然是他,除了他,还有人进我房间吗?”
元嘉觉得珊瑚仿佛有那个病病,但珊瑚毕竟是忠心耿耿的珊瑚,她不好嘲笑她的智商,便道:“再说了,秦夜天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眼下他还没成灰呢,我当然认得。”
珊瑚的目光再次落到元嘉下巴处的捏痕上。
这个位置暧昧得很,暧昧到让元嘉连门都没怎么出,让人很容易想到一些床笫之事。
珊瑚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继续问道:“可侯爷怎会送您这么名贵的酒?还让您配着烤rou喝?”
当然,后面的话珊瑚纵然不说,元嘉也能看出来——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这不是?
元嘉:“......”
她寻思着珊瑚也没少吃库罗人送来的烤rou喝小酒啊?
“这必然是假酒。”
元嘉到底是经历过九块九包邮的后世人,对于这种不亚于八二拉菲的一年春,她第一反应便是假酒,“你想想,以他现在恨不得掐死我的心思,给我留个全尸已经是他佛光普照了,怎可能给我送一年春?”
“他给我送酒,多半是想逗弄我,你想啊,他知道我爱吃,爱喝,但同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