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曾见过,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的肝肠寸断?
如果不曾见过,是不是我能继续坚强的活下去……
闻言,她看了我好久,才缓缓的转过身,背着我道:“你跟我来……”
我走进了那间屋子,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干净简约却又清冷。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小心翼翼,似乎极其的珍惜。
“你看着它,眼睛跟随着它,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听我说……”
怀表在我的眼前悠然的晃起,眼睛好困,好倦意……
大脑一片空白,弥漫着一种如同罂粟般颤栗的迷香。
隐隐的,我好像听见,她那幽然的声音从远方缓缓的传来。
“当我倒数三秒,你即将睁开眼睛,从此以后,你将忘记风隼位这个人,你只记得你生病了,大病一场……”
时间的傀儡
6年后
“诗夜!”
刚从手术室出来,一道人影猛地冲到我的跟前,抱着我的腿狠狠的跪坐了下来。
她用力的晃着我的腿,泣不成声,“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知道你恨他,我知道你不会原谅他!可是……可是我失去你的父亲,失去了朝幸,失去了加悦,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啊!”
人影抬头,那张总是出现在我猛力的脸蓦地闯入我的视线。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父亲死的,当初铃木津做了那么多的事,我也一直被他瞒在谷里,事后我也闹过、怪过、甚至是恨过!可是,你应该知道的!因为深爱,就算再恨也还是会蓦然回首!”
因为深爱,就算再恨也还是会蓦然回首?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
冷冷的想抽回腿,可是她依然执意的抱住,死死的抱住,“你救救他!哪怕用我的生命来换!”
“他?”我一挑眉,经过几个小时高Jing度手术下来,疲惫的什么都懒得去想,“你是指铃木津?”
闻言,她缓缓的抬头,那眼泪直直的滚落下来,“你愿意救吗?”
我愿意救吗?
是的,我恨他,那种恨是无法用时间来弥补、来冲淡。只要每次想起,我还是会暗暗咬牙。可是……我要他活着,我要他看着他夺来的一切一点一滴的失去,我要他亲眼看到,看到我好好的活着,高姿态的活着!
所以……
“他怎么了?”
“医生说要马上进行心脏塔桥手术,可是……可是……”
“你是想让我帮他手术?”淡淡的吸了一口凉气,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求求你,救救吧!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旅行,也不会发生意外,更不会伤到心脏,加上他的心脏本来就有问题,现在……现在还在抢救……”
抢救?
我猛地转身奔回手术室。这是一扇总门,里面是一条由冰凉的金属所打造的走廊,一间间的心脏科专属手术室紧闭着大门伫立在原地。我抬头望了望手术大门上方的信号灯,边跑边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猛地……脚步一窒。
“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皓然缓缓的转过身,那冰凉的脸孔习惯式的扬起一抹淡雅的笑意。
莫非……
“铃木津在……”
“嘟~”随着一道短暂的提示音,一扇冰凉的铁门“哗~”的一下应声打开。
有人被推了出来,我往那张移动床上瞥了瞥。我看不到那人的样子,因为……从头到底蒙着白色的床单。
蒙着……
下意识的轻轻撩起床单的一角,随后猛吸一口凉气。
床……吱呀吱呀的被推了出去。总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切静的仿佛远离人世。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在手术,我怎么通知你?”
“你是无法通知,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通知我?”
铃木津死了,什么都该结束了……
心……瞬间空的发慌……
“你不下班吗?”看我一直伫立在原地,皓然伸手晃了晃我。
怒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向通道的另一个出口走去。我不想看到妈妈,不想看到她那张抱着铃木津冰凉尸体痛哭的那张脸。
“妈妈!今天考试,我又满分!”医院的走廊里,一道软扑扑的身影猛地撞入我的怀中。
我一愣,随后一笑,揉了揉他那漆黑的短发,他抬起那张稚嫩的脸忽闪忽闪的眼中像极了某一个人,像谁?
我侧着头,像谁?
“妈妈?”怀中的人影眨了眨眼,伸手晃了晃我。
“好,那等等妈妈带你去买好吃的!”我弯下腰,在这张粉嫩的脸上轻轻啵╯3╰了一个。
“恩!”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身后几名黑衣保镖跑了过去。
我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堆积。他拉着保镖的手,兴奋的对着我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