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福尔马林
星期天的天气很好,我依旧去了老大的墓边,和往常一样写着日记然后落寞的将它撕下烧尽。
这个时候的大脑总是空洞成一片,目光呆滞的似乎连转动一下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我静静的蹲了下来。
夏天的气息中,知了漫无止境的嘶吼着,一声又一声,悲哀的起起落落。它在叫谁?还是说……它和我一样,疯狂的思念着心中的那个人……
我抱着头,内心、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血管中的每一滴血ye都跟随着它,一起嘶吼……可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嘶吼,他……还是不回了……
阳光很灼热。这种□裸的照射让我的头皮刺痛的一阵发麻。
我依旧蹲坐着抱着头,碰触到墓碑的肌肤灼热成一片。无限的发呆中,手机好像在包里震了震,发出一阵“滋滋滋”的震动声,呼应着知了那撕心力竭的嘶鸣。
“你在哪?”是皓然的声音,我闭了闭眼,刚下翻下手机盖的那一瞬间,听见他继续道:“晚上你来沃克浮酒店,有要紧事要处理。”
我忽的笑着冷颤了一下,“什么要紧的事?”
所有要紧的事,都是他和义父直接商量处理的,几时开始要通过我这里绕上一个大弯?
“你手术的事。”
他说的很简洁,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居然会冒起一股诡异的无名之火,冷冷的开口道:“我上次说过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大不了就向新闻媒体一摆手,说我其实就是伽雅?伯纳诺,是霍尔?伯纳诺的养女,本来就是T大心脏医学系的硕士生,本来就进行过诸如此类的手术,其难度系数在我做过的手术中根本就排不进名次。
可是……我现在又在气些什么?
“我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他说的很白,我愣了愣,挂下电话的那一瞬间,淡淡应了声“好”。
所谓的沃克浮酒店其实就是皓然下榻的地方。我随意的装扮了下就打车赶了过去。远远的望去才发现酒店的门口还停了很多昂贵的车辆,似乎很多名流人士各个都穿戴的珠光宝气的走进酒店。
我窒了窒,刚打算打起退堂鼓,眼角却“叮”的一亮,我看到了宇文薰。
“你在等人?”我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拍他肩膀的那一瞬间,他明显被吓到似的一愣。
“你……”
“对了,这里有什么大型的活动?”我伸手指了指酒店门口的“车水马龙”。
“你不知道?”他用那种极其疑惑的目光望着我。
那目光……让我感到一股无名的恐慌,机械般的回问着:“知道什么?”
“冷皓然说霍尔?伯纳诺要以伽雅?伯纳诺的名义举办一场慈善活动。”说完他抬眼挑了挑眉,“记者都来齐了。”
-_-我还真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他刚说什么了?以伽雅?伯纳诺的名义举办一场慈善活动?难道皓然打算一这种方式将我的真实身份推广出去?
重点!重点是别人都穿着的如此正式,可我呢-_-?
猛地低头望着自己一身的“寒酸”,我晕……他居然事先什么都没和我说!
“跟我来。”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他扯了扯我的衣袖,指了指附近的一家商场。
由于时间关系,宇文薰随意的为我盘起了一个极其简约的发型,毫无任何的修饰。配上一袭紫罗兰轻纱晚装,将肌肤衬托的异常白皙。
我对着镜子左右转了又转,随性高绾的黑发零星的飘落下几绺于额际和颈边。这种简约的清雅却又散发出一种妖冶妩媚。
当我出现在皓然的面前时,他的目光震了震。目光交接的片刻,所有的思,所有的绪在他的眼底都化为一抹流光的柔黄,和那华丽的灯光中相融成一片。
慈善募捐活动如期的举行,当我以伽雅?伯纳诺的身份出现在众媒体记者面前的时候,他们明显窒了窒,那些原本应该立即闪现一片的闪光灯明显慢了好几拍。
我挤了挤嘴角,笑得似乎极其的不自然。自从很久前出道,绯闻便开始纷纷扬扬的向我扑来,也从那时起我开始对媒体开始严重感冒过敏。
我眯了眯,稍稍露了露脸,便闪入幕后。
缓了缓神,面对众多的美食,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晃了晃酒杯的瞬间,眼角似乎瞥见一道人影在我的附近停下脚步。
我抬眼望了过去,这名女子我见过,就在昨天皓然的房内。
她穿着一身柔软的黑裳,发髻高娩,风姿绰约却又妖媚艳丽。相遇到我的目光,她淡雅的一笑。
“皓然很重视你。”她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而且我却无言以对。
“我不想谈关于他的事。”我放下指间的高脚杯,淡淡的一垂眉。
思绪纠结成一片,那沉眠于记忆最深处的记忆开始泛滥。
那一夜,那一吻……我暗暗的抽搐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