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愣之际,有人推开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醒了?”罗琪雅菲尔捧着一杯散发着诡异药味的杯子,将它轻轻的放在我的床边。
我动了动唇,发现嘴唇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干裂,“怎么是你?”
她扶着起我,将那个杯子放在我的手中,笑盈盈道:“喝了它。”
她的眼神似乎有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催眠作用,金黄色的眼瞳中散发出一股魅惑般的银绿色。
而我居然就这么的毫不犹豫的仰头便是一口闷。
药带着一股清冽的薄荷味一滑而下,重新躺下的时候,五脏六腑传来一阵的舒意。
“我睡了多久?”
“一个礼拜吧。”
一个礼拜?我拧了拧眉,这么说皓然已经回到了西西里……
那么加悦呢……她是不是已经下葬了?……
记忆的思绪开始飘渺,猛然的回神,惊异的发现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物已化为一片的散沙。
“能把电视打开吗?”我想听听最近的新闻。
她摇了摇头,带上门的一刻轻轻的抛下一句,“你要静养。”
“我只想听到一点点的声音。”只要一点点的声音就足够了。
已经走出房门的罗琪雅菲尔微微顿了顿,那只拉着门把的手最终还是投降般的松开,“好吧,但是只能看半个小时。”
电视机的屏幕一闪一闪的,她在我的脑后勺上点了几个软软的垫子,我才能平躺着勉强看得见电视。
黑乎乎的房间里,银屏不停的变化着色彩。遥控器明明就放在手边,我却无力按下任何一个按钮,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一个频道无趣的看到低。
“接下来为你报道一则收购案。全球最大财团之一TCU因无力抵制金融危机的风波而最终宣告破产,而此前TCU与华尔圣财团曾签下一份合约,如今TCU又要面临巨大的单方面毁约的重大赔偿。经过双方面的谈判,最终达成由华尔圣财团收购TCU。”
华尔圣财团是义父运营正当行业的财团名称,而这一些正如他曾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要趁TCU最虚弱的状态下,一口吞并。只是……我没有想到,当一切成为一种无法改变的现实,居然还会有一种身处梦境的虚幻感。
电视的屏幕里,我有看到了妈妈,她一脸的苍白站在铃木津的身边。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虚伪的男人。
而下一秒,镜头一切。经过数天的哀悼仪式,铃木加悦最终还是被下葬了。妈妈站在墓地的一边,哭的稀里哗啦。当记者围上去想去采访的那一刻,铃木津却挺身将他们一一挡下。
你为什么哭?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当年站在我和哥哥的墓前,你就没有如此的悲痛?
还是说……那时起,你的母爱就不复存在。那时起,我和哥哥在你的心中就变得不再重要……
呼吸……瞬间便的好困难。
似乎没吸入一口,就要付出极大的勇气。
新闻不断的变化着,我又看到了老大,他被一群黑衣男子簇拥着,唇边的笑意高傲似的扬起,让我觉得是如此的陌生。
“……经过一系列的波折,鬼冢会的会长终于由鬼冢雅束正式继承,此前鬼冢雅束一直在日本的各个城市不断为其父扩展势力,如今随着TCU的被吞并,鬼冢会将完全的占领日本市场,成为一只新秀。”
我闭起眼,睡意如同大麻,隐隐的散开。
昏昏沉沉中,有人开门进来了。我抽搐了一下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没事吧……”是老大的声音,他摸着我的头,指尖似乎极其的留恋发丝。
“刚喝过药,没事。”罗琪雅菲尔“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关掉了电视。
“他来看过她了没?”他的手终于离开了我的头发,那口中的音调也随之化为一种Yin翳。
“没有来过……”
老大冷冷的一笑,那从鼻中哼出的笑声似乎连同空气一同冻结,“他以为派你过来照顾她,就没事了吗?”
“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能像你这样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吗?”罗琪雅菲尔的声音似乎缺少了一种原有的笑意,她在回击,在为某人辩护。
“你什么意思?”我看不到老大的表情,而那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足足能让我感受到他那几乎能将人生吞活剥了般的嗜血眼神。
“人活着,本来就有很多情非得已。”
人活着,本来就有很多情非得已……所以,那天他就选择旁观……
多么可笑的情非得已……
心猛的一抽搐,一股腥味瞬间涌入口中,随着我那剧烈的咳嗽而喷涌而出……
血和缘
血色的蔷薇带着一种悲伤的绚烂,朵朵绽放。
罗琪雅菲尔将我的枕头全部抽离,尽量让我平躺着。
我挤眼对老大笑了笑,他拿着沾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