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看着面前滚滚的江水,再看看简陋的竹筏,以及竹筏前头绑的一朵十分丑陋的绸布大红花。
这和她想得不一样,好歹她是个为和平奉献的飘,仙魔联姻这么寒碜的吗?
“好歹给我换个好点的船吧。我可是要结婚的人呐。”她提出要求,心里却在流着面条泪——这样过河会要命的啊!这河站在这里都望不到对岸,这竹筏又这么不Jing致,如果半路竹筏被冲散了,剩下的要靠她游过去吗?
司命仙君脸色有些焦急,催她上船:“这漠河划分仙魔两界,吞噬一切仙气,任何带术法和用法术做的东西都过不去。这船已经是积天庭之力……大家都好多年没做过手工了。别挑了,快走吧。”
金蟾避开他的动作:“没有船,我骑鸟也行。有仙鹤什么的吗?”
“有那么好过就不是分界了。”司命仙君道:“你也别想了,不管什么东西,飞不了几米就会掉下来的。要过河只能自己游,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变得着急起来。这样子,不像送嫁,倒像是避祸。金蟾几乎一瞬间肯定,对方有事瞒着她,这事儿绝对不止联姻那么简单。
“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不走了。”她一瞬间镇定下来,闲闲抱臂。
司命气的跺脚:“你和绘瑶,你们下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反正回来的时候,两边都翻天了,帝君被你们害得渡劫失败,魔界那边据说也在动荡。小祖宗,趁帝君神魂还没苏醒,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金蟾敏锐的从他的话里提取了重点,简单来说,她和一个叫绘瑶的,下凡历劫,把同时下凡的帝君和魔君都得罪了。帝君要搞死她们,魔界那边也在逼迫仙界交人。
这就跟你同时得罪了上帝和撒旦,上帝表示不会放过你,你要不要去投靠撒旦的死亡问题。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耐的,好刺激:)。
“那那个绘瑶呢?”
“跑了。”
“我怎么不跑?”
仙君上下扫她一眼:“你本事太差。”
好吧。
“话是这样说,但这种情况下,去魔界不也是自投罗网?我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躲一躲吗?”
司命仙君冷笑:“躲?躲哪儿去?三千世界,皆在管辖,虽不能轻易搅扰,但你帝君抓你一个绰绰有余。你去了魔界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好歹有一线生机,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金蟾无可奈何,抬脚上了竹筏。
……
金蟾躺在竹筏上,思考着未来命安在这件事。
竹筏漂着漂着,她突然感觉到水底下有东西,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她一骨碌翻起身,小心翼翼地趴着竹筏边沿往水里看。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水中有一片晃动的深色Yin影,明明暗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体积很大。
这绝不是错觉,因为那东西大概察觉到她的目光,身体某一部分靠近水面,没有露出来,而是像鱼一样划过又沉回水里,让金蟾看到一些一闪而逝金色的纹路。
知道这种感觉有多恐怖吗?四无着落,波涛滚滚的江中,随时都能被掀翻的竹筏,水底的不明生物……它只要翻个身就能把她掀到水里,更别提张开血盆大口打牙祭。
司命仙君怎么没告诉她这河里有东西?金蟾欲哭无泪,拿起一旁的竹竿,开始拼命划水,试图危机自救,划出大鱼怪的范围。
她真是使出皮划艇运动员的水平了,但是没划两下,前方却突然掀起一阵冲天巨浪。
竹筏的一边被掀起来,震得金蟾一屁股坐在竹板上。她手臂向后支着身体,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出现的庞然大物。
蛇……蛇男?
好……好大……
上半身是人,赤/裸裸的,长发披肩,腰腹以下就是渐渐覆盖了深蓝色带着金色纹路的鳞片,粗壮的蛇尾。
蛇人紧紧盯着她看了半晌,手朝她伸过来。
金蟾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手掌和尖利的指甲,抬手捂住眼睛:吾命休矣!
人蛇没理会她的抗拒,像抓娃娃一样,把她一把抓起来,凑近看了看,然后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对方动作松松的,倒是没有捏痛她。金蟾都没来得及想他居然可以触碰到魂体,就被埋进了一堆长发里,她趔趄了一下,下意识抓住身下粗壮的发丝。
蛇男感到她坐稳,就摆动着巨大的尾巴,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
她盘腿坐在人家头顶上,一根儿数着手里的头发:“来接我的,回去吃我的,来接我的,回去吃我的……”
没办法,这不是花瓣,她不敢拔。只能捞起一把在手里,数着数着,倒把自己数糊涂了,她把头发放下去,往那儿一倒,决定先养Jing蓄锐。
保存体力,养好了Jing神,被吃的时候也能反抗一下不是?
和亲美少女大战人蛇。
不知游了多久,金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