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下,李成林从驾驶席下来,亲自到副驾驶来替她开车门,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出来,还贴心地替她拎着背包。白潇望着他这副甘愿鞍前马后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李成林和卢乔月的事情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帮他们取货的工作人员自然也知道,望见两人还一副恩爱的样子来拿戒指,一时间有些唏嘘。
“先生,小姐,这是二位的婚戒,已经打磨好了,您戴上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们再叫师傅立刻改,一定不会耽误二位的婚礼。”
李成林心中有愧,赶忙替白潇戴好,又戴上自己这一枚,便不停地夸赞起来:“潇潇,还是你的眼光好,这对戒指戴在我们俩手上都好看,尤其是你,更显得手又白皙又纤细了。”
白潇满不在乎地草草看了一眼,便是兴致缺缺的样子。
李成林见状,又跟工作人员说道:“把你们这的新款都拿出来给白小姐看看。耳环、项链什么的。”
工作人员一听,立刻放下隔阂,蹲下身子从柜子里拿出一排珠宝来,就等着李成林说“都买走”呢。
就在这时,这位“冤大头”的电话却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急急忙忙接了起来,听样子是很重要的生意伙伴。
白潇跟他本就是逢场作戏,见状,便跟售货员说了句“抱歉”,提包也懒得从他手里拿回来,自己慢悠悠地出了商场大门。
盛夏,炽烈的太阳挂在空中,蒸腾得空气都几乎扭曲变形了。身体一向虚弱的白潇更是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不适。她掏出手机打给阿正,报了对面咖啡厅的地址,让他赶紧来接她。
谁知就在过马路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忽然冲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把水果刀,朝着她就刺。
白潇下意识地就想运内力去打,心决都快念出来了,生生又被她咽了回去。她瞧准了那人的身形,低头一躲,总算逃过一劫。
而后,
她朝人群的方向大叫道:“救命啊!”
几个路过的小伙子见状,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合作夺了刀,一同将那女人制服。
白潇差点失去这副rou体,惊魂未定,瞥了那疯婆子一眼,竟是卢乔月。
卢乔月长发凌乱,眼妆花得一塌糊涂,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已是愤怒至极:“白潇,你这个贱女人,害得我身败名裂、身无分文,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选戒指、结婚?你手上那个戒指,本该是我的!你个肺痨鬼活该短命,早日下地狱去吧!”
白潇平复了一下有些超负荷跳动的心脏,冷冷看了她一眼:“恭喜你,没把我送进地狱,倒把自己送进监狱了。”
这时,有围观的人报了警。几个热心肠的小伙子看白潇脸色惨白,都快站不住了,赶忙扶她到树荫下面坐着。
一股浓浓的呕吐感反了上来,白潇捂着嘴咳了半天,指间都是血。
警车大概就在附近,很快闪着灯响着铃就开了过来。白潇尝试着站起身,可随机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救护车上,她戴着氧气面罩,身上丝毫不能动弹,脑子里却还有意识。
【宿主,刚才太险了,你不应该为了一百年的修为硬扛的。】
她闭着眼睛回答:“你不懂,这些修为对我来说,很重要。”
系统默了一默,叹了口气。
照顾她的护士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片刻之后,将电话拨了出去:“喂,是杨先生吗?您好,白潇小姐刚才在街上遇袭晕倒了,我们正将她送往第三医院。您是她手机里的健康紧急联系人,请问您有时间来一趟,并通知她的家属吗?”
杨斜坐在会议室里,腾地站起了身:“我马上过去。”
他咬着牙冲出门,心道,健康紧急联系人么……白潇,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绝不放过你。
白潇躺在病房里,床边放着各种各样的医疗仪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虚弱,甚至魂魄很容易地便能从中脱离开来。
她耐心地调息着,耳畔是远处杨斜和护士的交谈声。
“病人只是刚才收到惊吓,有短暂性的休克,经过初步救治,恢复得还不错,各项生命体征都在趋于平稳。”
杨斜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还是无法平息心里的焦急和愤怒:“那她怎么还没醒过来?”
“先生,病人现在身体非常虚弱,昏睡是正常现象。导致她虚弱的原因并不是今天的刺激,而是她本来的病。您是她的紧急联系人,您应该很清楚她的身体状况。我们所做的只能是急救,她自己的病很重,恐怕还得转回她原来的专科医院看。至于她现在,可以说情况是很乐观的,至少从目前来看,没有生命危险。”
“什么叫从目前来看没有生命危险?”杨斜再压不住怒火,高声道:“她要是在这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拆了这家医院!”
护士在这里工作,每天见到生离死别,怕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她不为所动,只又以十分官方的腔调说道:“先生,请您冷静一点。嘈杂的环境对于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