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1月份以来,林连古特别忙,连跟段泽见面都少了许多。之前还偶尔会想到江明河,后来公司事忙,他也就渐渐忘了,不想这天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江明河。
事情说来也巧,通常很少有基金机构在年底这段时间来公司调研,偏偏这家基金公司不知是不是年初的计划没完成,卡着最后的时间赶进度,就在大家最忙乱的时候上门调研了。既然来了不能不接待,待董事长和他们的调研结束,双方皆大欢喜,那边的人已订好高铁票准备直接去高铁站。就在证券事务代表喊公司司机送他们去高铁站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提前申请用车,当时所有司机都有其它任务出不了车。证代没驾照,于是董事长兼总裁指派林连古开车,用总裁自己的车送他们。
林连古在候车大厅送走客人,走回地下停车场取车,自动门滑开后停车场里冷飕飕的,呼出的气在空中变成一溜白雾。“应该在大厅里买杯热饮再下来。”林连古心想。他在停车缴费的机器上扫二维码付了费,刚一扭头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网约车等候区”牌子下站着的江明河。
今天大降温,江明河却只穿了件普通厚度的牛仔外套,背着双肩包手里没拖行李箱,不像是出了远门的样子。他站在那儿低着头看手机,浅蓝色的外套衣领上延伸出一截白白的脖颈。江明河不时把空着的那只手在手臂上搓一搓,搓热了才去点屏幕,看上去冻得不轻。
林连古走过去打了个招呼,说,“看什么呢?”
江明河没想到突然有人跟自己说话,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林连古,又好奇又惊诧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叫车。”
“我来送人。你把车退了吧,我送你。”林连古说。
江明河的脸有点红,“不用了,司机都快到了。”他不大敢看林连古的眼睛说话,虽然林连古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企图抓住他的眼神。
恰在此时,司机来电话了,“喂,你现在在哪儿?”
“你好,我在地下停车场的网约车等候区。”
“这个高铁站外面的转盘太复杂了,我绕了几次都进不了地下停车场啊!”
“啊?”
“你可不可以走到外面马路上来啊?我刚开滴滴路不熟!”
司机估计是在用免提讲话,声音大得站在旁边的林连古听得一清二楚,他从江明河手里抽出手机,跟司机说道:“师傅,您别绕了,我这边取消订单。”司机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什么把电话挂了,林连古把手机还给江明河,耸了耸肩,江明河只好点了取消订单。
林连古带头往前走去,“我车在那边。”上车之后他把自己的羽绒服从后座扯过来放到江明河腿上,之前帮客人搬行李箱下车的时候穿着厚衣服不方便他就脱了扔在那儿。
“先盖一盖,车里暖起来就不用穿了。”林连古看江明河又要拒绝先抢着说。
“谢谢。”江明河悄悄地把冻僵的手捂进厚厚的羽绒服里。
林连古边开车在九转十八弯的地下车库里向出口移动,边问道,“刚从外地回来?”
“身份证到期了异地申请很麻烦,刚好我外婆过生日,就回家了。阿嚏!”车里的热风一吹再加上羽绒服,江明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还好他反应快提前用手肘捂住了鼻子。
林连古把温度调低了些,刚刚为了快速升温他设定了28度,“学校没课吗?”
“我周四周五,还有周一没有要点名的课,连着周末回去了四天半。”江明河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这时车开始慢慢往前移动了,林连古看似在心无旁骛地开车,江明河也不再开口,车里安静的只有车载净化器的嗤嗤声和隔窗传来隐约的车流声。
离林连古这么近,江明河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他觉得自己像被下了蛊一样,那天喝醉了为什么会发消息给林连古,时隔一月回想起来,混杂了羞耻,尴尬,兴奋和刺激的感觉还是能让他脸上发烧。刚开始那些天,那些消息的内容一进入脑海里他的脸就烧得绯红,同学看到还以为他感冒发烧。以至于后来江明河只敢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结果每次第二天早上醒来,内裤都被遗Jing浸得shi透,有两次他还不得不把床单也换了
一时无话,江明河的学校到了,林连古把车停在路边,看江明河打算把他的羽绒服放到后座。他隔开江明河的手,“穿上,车里温度高出去冷,你不穿厚点肯定会感冒。”
“不用了。”江明河摇摇头。
“又不用你自己来还给我,喊个快递就是了。”林连古以为江明河是怕麻烦。
江明河脸涨红了,“不是,我......”。他一边习惯性地拒绝怕麻烦别人,一边又有点期待留着这件衣服,具体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
“穿上,听我的没错。”林连古坚持,他把老板的车开回公司后就该开自己的车回家了,没有在室外待着的场合,他确实觉得江明河比自己更需要厚衣服。
江明河终究还是拗不过林连古,拿着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双肩包下了车。果不其然,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