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我找到彼得了。”
番外2
西里斯·布莱克打开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他有很久没回来了,半年,或者一年,他记不清了,以至于隔壁换了新邻居都没发现。外面在下雨,或者说暴雨,雨水横流冲刷着玻璃窗,窗台上盖着厚厚的积灰,沙发和茶几上也是,乍一看像是结了一层白霜。壁炉里的木材也放了好久了,可能还被蛀了不少,他身上也淋了雨,把鞋脱在门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进了黑暗的公寓里。
客厅的钟显示是十点二十九分,也可能是钟早就坏了,他不是很想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没有意义。他打开客厅里的壁灯,第一眼看到的是壁炉架上开怀大笑的阿尔法德舅舅和柏妮塔。他没有打算继续往旁边看,但忍不住,某种人类的本能。所以他看见了哈利出生礼上的合影,科洛弗站在角落里,安静而疲惫地微笑着。
疲惫。她的脸上总是很容易泛出这样的神情,以至于西里斯看到这个字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她看上去一直都是那样,像是一根崩得过紧的弦,以至于让人有时候会迷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疲惫。但现在想起来,他才明白她一直都在被凤凰社的行动消耗着,那种压力一点一点地消耗了他最爱的人,就像擦除一张图画似的,每一天,每一次行动,都抹掉一丝她的生气,而他居然直到最后才察觉出冰山一角。有时候他回忆起她离开时的样子都会痛恨自己的迟钝和愚蠢,当时她脸色惨白,脸庞憔悴而绝望,几乎就是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幽灵。
科洛弗走后,西里斯过得很糟,对,很糟。这是最合适的形容。凤凰社还需要他,他只能抽空去找她,长袍店她没有再回去过,福斯科先生也表示不知道她在哪。他想去找她以前的那些朋友们,但他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好不容易借着约瑟夫·马丁的关系找到了以前打过一架的阿方索·托纳里亚。
对方显然不愿意见他,但还是本着良好的教养对他说。“布莱克,无论科洛弗想做什么,最后都会成功的。”
他开口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她去献祭了,真的么?”
“是啊,她去了,我知道她去了,因为我不想让她后悔,”托纳里亚惘然地笑了,像戴了一个希腊悲剧里的面具,“我还给了她接骨木的叶子,布莱克。”
而我给了她血亲的血。西里斯感觉心里的那根弦被拉得更紧了,整个人在不知名的黑色的海里沉浮着。
托纳里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眼睛闭上,过了一段时间又睁开,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可能她已经死了。看着心如死灰的托纳里亚,这个想法第一次浮现在他脑海里,被他迅速地压了回去。因为不相信,更多的是不接受。
然后邓布利多提出了给波特夫妇找保密人的这个主意,他没有理由反对,想要换保密人的时候自动想到了科洛弗,但她不在了,莱姆斯和西里斯在凤凰社里一直互相怀疑,所以莱姆斯被排除在外,所以他换给了彼得。而彼得出卖了他们。
1981年10月31日,伏地魔毫无理由地死在了戈德里克山谷,波特一家幸免于难。
伏地魔死得蹊跷,当事人詹姆表示自己没有拿魔杖,伏地魔的死和他没有关系。西里斯想到了科洛弗,也许是她。但他希望不是。
所有人都在庆祝伏地魔死去的时候,魔法部打来了电话,潘多拉和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坐在魔法部的会客室里,抱着他们的女儿,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小女婴,旁边坐着詹姆和莉莉,詹姆不停地翻着伏地魔的尸检报告,莉莉揪着衣角,紧张得仿佛看见兵临城下。
洛夫古德一家坐下之后,潘多拉开口了,一边说话一边不安地绞动着手指。“我只是想来问波特先生一个问题。鉴于他是……是唯一一个目击神秘人死亡的人。”
詹姆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你想问什么,洛夫古德太太?”
潘多拉的声音很轻,说话时的语气像yin诗。“他死的时候,缠在身上的光是金色的吗?”
詹姆震惊极了。“你怎么知道?”
“是科洛弗,她的灵魂是金色的。”潘多拉的脸上浮现出意料之中的哀痛,停顿了很久,“她是第七样祭品,仇人的灵魂。”
莉莉掩面而泣,詹姆安慰地拍着她,潘多拉挽着谢诺菲留斯忧伤地告别,轻轻地关上了门。西里斯看着他们离开,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学生时代的科洛弗,轻轻松松地和他告别,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她的拉文克劳朋友一起去上课。
他脑海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那个用献祭杀死伏地魔的人就是科洛弗。莉莉把一张信纸递给他,“最后一个需要战胜的敌人是死亡”,他当然认得这是谁的字迹。一切确凿。如果这是一桩傲罗办公室的寻常案件,那么这里就可以结案了。
后来时钟开始变慢,詹姆忙完了凤凰社剩余的任务就进了蒙特罗斯喜鹊队当追球手,成了莉莉嘴里名副其实的“魁地奇傻子”,莉莉在圣芒戈里工作,挽救了无数生命,西里斯加入了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