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达索命咒!”
只见一道绿光径直劈向了还跪着的摩金夫人,那道光迎面嵌入了她的身体里,她抽动一下,闭上眼,向后倒去,脸色变得灰败,像是蒙了一层黑色的纱布,表情慌乱而惊恐。
她在我的眼前离开了我。伏地魔杀了她。
我抱着她的尸体,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被直接用刀割了出来。她不该死在这里,她要活到哈利入学,帮他量第一套巫师袍,活到哈利打败伏地魔,然后长袍店会重新开张,生意兴隆,她会一直穿着不同的深紫色巫师袍,热情地经营对角巷最火的长袍店,和福斯科先生谈恋爱谈到天长地久。
而她死了,因为我。
“你知道么,伏地魔,”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直呼他的名字,“预言里的男孩不会杀死你,但我会。”
“不自量力。”他大笑,一道阿瓦达索命咒劈了过来。
我闭着眼等待死亡来终结一切悲痛,但什么都没发生。
邓布利多来了,踏着步子看向伏地魔,把我们都挡在身后。“汤姆,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还没放弃抗争?邓布利多,太晚了。”伏地魔一挥魔杖,只听见一阵巨响,一股强大的魔力朝我们冲了过来,我听见无数惨叫声,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怀里抱着依旧温热的摩金夫人,但她的胸膛里已经没有心跳声了。
又一阵强大的冲力席卷而来,我被挥到了一面墙上,只听见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粉尘掉了下来盖在我脸上,我又感到一阵疼痛,可能是肋骨断了好几条,也可能是伏地魔太过强大的黑魔法冲击到了我的内脏,但已经没有什么能再让我更痛苦了。摩金夫人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里,我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了埃德加·伯恩斯,确切地说,看到他的尸体。他死了,两只湖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睁着,脖子以一种不科学的角度扭曲着,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他牺牲了,那两个人质也是一样。
可能这就是万物寂灭。极端的痛苦把我拽下黑暗的河流,我别无选择地闭上眼。
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脸,又在晃我的肩膀。“科洛弗 ,科洛弗,看看我,你看看我。”
我睁开眼,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我猜是西里斯。
“科洛弗,科洛弗!太好了,你看看我,别再睡过去了,”他的声音开始凝滞,开始颤抖,“别这样对我,科洛弗,我不能,不能……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
在他声嘶力竭的叫声里,我重重地闭上眼。
51-53【正文大结局】
Episode 51
摩金夫人的葬礼那天雨很大,墓地里雾气弥漫,浅灰色的Yin影笼罩着每一个人。我带着呼吸机,坐在轮椅上念了悼念词,中途停了三次,两次是因为悲伤过度导致的短暂窒息,一次是因为身体虚弱而短暂昏迷。
葬礼上的人很多,大部分我都不认识,除了福斯科先生和少数几个凤凰社的成员,还有一些对角巷的邻居,比如丽痕书店的老板。根据摩金夫人生前的遗嘱,她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我成了长袍店的股东,经营权交给了一位自己的妯娌,长居格拉斯哥的麻瓜种裁缝,另一位“摩金夫人”,同样寡居多年,我在葬礼上也看到了她,个子更高,肩膀和胳膊都很宽,说话时藏不住苏格兰口音,一直在用一块米黄色的手帕擦眼泪。
葬礼结束之后,宾客散去,福斯科先生撑着伞站在摩金夫人的墓碑之前,像一只消瘦的黑鸟,安静地停驻在这片墓碑的森林里。
“对不起。”我听着哗哗的雨声,看见雨水洒在摩金夫人的墓碑上,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去森林里玩,在一块大石头底下发现了一个早就枯萎的泉眼。
“科洛弗,”福斯科先生没有回过身,“那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这一切会变成这样。”我闭上眼,看见摩金夫人临终前惊恐的表情。当时她一定非常害怕。
“没有人知道。”福斯科先生伸出手擦了擦眼睛。
“对不起。”
“别说这些了,”他木然地回过身,脸色白得和尸体无疑,“米莉安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她……她不会希望你难过的。”
西里斯一直没有说话,站在我身边帮我默默地撑着伞,像个押车人。
“她幸福吗?”我问福斯科先生,用力地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当我在……在忙着凤凰社的时候,她的状态怎么样?”
福斯科先生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要缓慢地把脑海里的档案调出来。“还不错,除了偶尔会抱怨歇业很无聊,一直在做针线打发时间。”
我沉默片刻。“谢谢。”
回到长袍店,福斯科先生和西里斯把摩金夫人的东西都取出来,一部分处理掉,另一部分放在一个可伸缩的箱子里,我们准备把它带到肯辛顿区的公寓阁楼里。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呼吸机发出规律的抽吸声,至少还有两个月,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