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的渴求又如何呢?
片刻间一阵新的触电般的刺痛穿过她的手,莉莉想知道她是否很快就能见到哈利和詹姆了,无论有没有复活石的帮助。她加倍努力,试图专注于书本间。
经过三个半小时坐立不安的孤寂研究,书房门口响起上天恩赐般的脚步声。她站起来,手掌撑在桌上稳住身体,漆黑的轮廓占据门框。“五个小时就跑,西弗勒斯,真的是,”这些话是她能想到的全部,她的声音满是宽慰。
“你应该问我些问题,”他说。“确认我的身份。”他模样憔悴,但带着胜利的神色,似乎历尽折磨。他一定经历了,如果他去见了——如果他真的设法——
“如果你是别人,我早就死了。总之可能死了,”她说着,抬起焦黑的手,麻木的指尖拂去他的忧虑。“你去哪儿了?你做了——”
他举起一只小瓶。莉莉认出是水晶材质,瓶壁加厚三倍,被层层的魔法包围,那是用来储存最具腐蚀性也最邪恶的魔药与毒药的。即便如此,小瓶内壁也已被腐蚀,水晶遭到侵蚀。他的唇角扬起一丝微笑。“你说过斯莱特林的怪物是蛇怪——你对那怪物说过话,用蛇佬腔控制它。汤姆·里德尔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是他释放出那东西。蛇怪毒ye的破坏力足以毁损魂器。”
她脸上一定露出了惊骇的神色。“所以你就——什么,你开口向黑魔王要来蛇怪毒ye?”
“实质上是的。”
这太疯狂。这——坦白说来,这是她会做的事。而她却只是坐着看书。“西弗勒斯,这是我听过的最危险的事。”她向他伸出手,既是因为主意的确聪明,也是想要因他采取这样危险的尝试而摇晃他,冲他喊叫,但她突然停住了。“你可能会死,你都不确定究竟有没有用。”
“会有用的,”他说,又是钢铁般的坚定。会有用是因为必须如此。
他们决定到实验室进行处理。钳子已经固定在桌面;系在她手腕上的带子缠住手背,以此固定,保持她的稳定。西弗勒斯伸进小瓶中的第一支吸量管瞬间便溶解了,他必须另翻出一支水晶材质的,施加防渗透的咒语,然后才能提取出一滴毒ye。
莉莉正要说好了,西弗勒斯,动手吧。话至嘴边,吸量管尖端颤巍巍挂着一滴毒ye时,她听到了什么。一声遥远的哀号。“你听到了吗?”
西弗勒斯停下来,抬起目光短暂地扫过她的脸。“不要动。要是偏差一点,你的手指就没了。”
“声音又来了。西弗勒斯,等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将吸量管放回瓶中,但没有脱下龙皮手套。“你听到了什么?”
“像是婴儿。在哭。”她审视着他的脸,但毫无痕迹。“你听不到吗?”
他向窗户转过头,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在困惑中拧起眉头。“我听得到。”
门吱嘎一声打开,传来脚步声。西弗勒斯望向房门,望向她身后,他瘦削面庞上浮现的惊骇只能说明,来者唯一可能是谁。是黑魔王,将他们在叛乱中途当场抓捕。
结束了。全都结束了,他们都要死了。
——但传来的声音并非如此。没有咒语,没有暴力,没有尖叫着死亡。只是一个她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所以。他。我真希望我还能说出乎意料。”
她不敢转身,生怕打破这魔咒,是复活石,一定是复活石所为。莉莉摸索着将她的手固定在桌上的带子。“西弗勒斯——”她说,声音低沉而颤抖。
她身后的声音在继续。“我简直不敢相信是他。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莉莉,居然会——我说真的,你就看看他的样子吧。”
她再也无法承受。她扯开带子松开手。莉莉转过身,毁坏的手抓在胸口。
他就站在那里,面容英俊,隐隐发光,一头凌乱的发,皱巴巴的衬衫,双手插在口袋里。“詹姆,”她吸着气,声音紧绷而心碎。
他一声嗤笑,错了,哪里错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要追你那么久。你知道,这简直是侮辱。跟那种人上床。”他继续向前,漫不经心向他们缓步走来。
“詹姆,我——你在说什么?”她无法理解他语气中的残酷。在她所感受所知道的最隐秘的期盼中,若是她能带他回来,他会念着她的名字,将她搂进怀里,再也不放她离开。但他没有。哪里错了。是她所做过的事,而且是错事,而且他知道。他知道。
“你和——他。老天,我都不愿意去想。”他几乎接近到足以触碰,他的眼底闪着光芒,如催眠般。
“你在说什么?”她问道,声音破碎不堪。错了,全都错了。
他缩起眼睛。“别装傻了,别装可爱。你骗得过别人但骗不过我,再也骗不过了。我知道你是哪种女人。”
这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但仍旧无比接近,说出了她最深的恐惧。她所有的负罪,所有的悲痛,从那漂亮的口中难堪地吐露无遗。“你不是詹姆,”她说,语调粗哑而扭曲。“我的丈夫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你的丈夫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