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们都靠着水槽吞云吐雾。Percival花了点时间仔细看了看Seraphina,不像自己因决斗造成的狼狈,她衣着一新,头发仔细地包着头巾,身形苗条挺直。但即便她衣衫褴褛也没关系,Seraphina从不在人前崩溃,她要么强撑着Jing神,要么没有,这些都在她的眼睛里。
“Perce,”她叹了口气,用一条胳膊搂了一下他的肩膀,就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二十出头时那样,“我很高兴你没死,但我需要你一小时之内去看看医生,就算是只看Antoine都行。”
“我宁可不要。”
“Percival,”她温柔地说,“我这一天很难熬。我早上失去了一位老朋友,我的法律部门被敌人渗透,我手上突然又多了一个孤儿——我还没对媒体发出声明,天知道报纸会怎么写我。所以如果你现在就在我眼前倒地身亡,那么我别无选择只能拒绝给你合宜的葬礼,并且为了泄愤把你扔进海港,等麻鸡的渔网捞出了你的尸体他们可以爱咋咋地。”
Percival把烟灰弹进水槽。“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
她把他的烟拿过来跟自己的一起碾灭了,打开水龙头冲走它们。“一小时时间到。”她说。
“才刚五分钟。”
“出去,Percival。”
Percival从Grindelwald手中脱身后明确拒绝被Antoine治疗,他只是无法面对他的朋友。坦白说,他太难堪了,他中了敌人的计,深感挫败,还被迫成了俘虏,虽然他知道自尊有时是种危险的东西,但一个人确实需要自尊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所以Percival的医生是其他几人,Antoine不在其列。相隔太远,Percival不知道他生气了没,那天晚上他出现在他和Gloria的家里时他们也没有提起这个。
可是现在,Antoine是他准备要看的唯一一位医生,他进了私人诊疗室后不得不蹦出了非常粗鲁的语言,那两位医生才终于意识到要叫Antoine过来。他到时Percival在来回踱步,尽管自己缺乏食物和睡眠和香烟,和三者皆无导致的疲惫。
“停下,”Antoine说,“别走了,够了,我的朋友。”
Percival没有停下,虽然他放慢了一点步速看向对方。他像往常一样穿着随意,领带松着,头发垂到脸上,但身披的医生袍上笔直的线条彰显了无疑的事实:他是这所医院的顶级治疗师之一。然而患者Percival坚持占用他的时间纯为自己舒心。
“我不觉得我能停下,”他诚实地说,“我要走到地上磨出洞为止。”
“稍后我会给你镇定剂的,”Antoine说,“现在你只要努力坐下等我给你做几个检测就好,Sera说你今早中了一个相当厉害的恶咒。”
“今天发生过更糟的事。”PercivalYin沉地说。
“坐下。”
撇开友情不谈,Antoine总是非常有条不紊。他检查了Percival的心肺和血ye循环,然后是他的眼睛,还用了其他几个Percival不懂的咒语,但Antoine把施咒得到的结果记在了一本病历上。他还用好几种魔法仪器戳了Percival的胳膊取样,它们都没反应——只除了其中一个发出了亵渎神灵的尖叫,不过Antoin似乎不怎么在意。
“你的情况确实糟透了,”他证实了Percival的怀疑,“你受了些内部损伤,身上的恶咒残余最终可能会扩散,但是这些不难治好。好消息是我可以给你开药,之后就没有什么像样的睡眠和几顿饱餐解决不了的事了。”
“这么说我死不了喽。”
“我们都会死,”Antoine说,“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是的,你会没事的。”
“Tina呢?”
这是他想见Antoine的原因之一,Antoine大概是唯一一个他有勇气问这个问题的医生,因为无论答案是什么,他的朋友知道怎样回答才不会让Percival想当面给他一拳。
Antoine毫不迟疑,“眼下还说不准,一位专家正在给她做手术,但我百分百相信她会完全恢复的。现在,”他在Percival逼迫他说出更多信息之前附上一句,“我去给你批一剂安眠药让你消停一会儿,服用之前要先喝护士给你的其他药,还有拜托,拜托你尽量吃点东西。”
“我不觉得现在适合打盹,Antoine,我有工作要做。”
他的朋友歪了歪头。在他俩和Gloria三人之间,Antoine总被他们的同学视为最温柔的那个,心肠软的理想主义者。某种程度上,这种印象非常正确:他能与别人交心,最大程度理解他们的想法。因此他并没有试图与Percival的固执作斗争,而是直指根源:“你这么想:睡眠会快速打发时间,这样等你醒的时候,他们甚至可能会让你进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