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Violetta让Tina想起了Gloria,不过只是在后者用嘲讽口气说话的时候才像,除此以外前者明显是个缺少母性的黑色幽默爱好者。她就像是个恶毒的老nainai,明知道自己很可怕,却觉得这样很好玩。
不过Tina没被吓到。事实上聊天对象是一个只说实话的人感觉挺新鲜的,不管其中也许有多少煎熬与难受。而且她并不冷酷,虽然她看起来不怎么在意眼前急需解决的问题,给Percival治疗的全程中她都在抽烟,叼着烟呼气,根本不用上手。他本来大概会为此微笑的,但现在烟卷抽到一半,他开始对一切都不在乎了。
“你一直都在这儿吗?”Tina问,“这里看起来像废弃的房子,但又没被废弃。”
“这是我的工作地,不过最近不常来,”Violetta解释道,“我一直很喜欢路易斯安那,我热爱乡村,这里潜藏的东西能让我们想起旧日的世界,让我们记住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无力自保——现在也是。”
“我们所有关于你的文献都写着你住在新奥尔良,”Tina说着看向MACUSA的安全部部长,Percival他,坦白说,并没在状态。他靠在椅背上,头仰着,眼闭着,呼吸沉缓。把烟抽完时他的沟通能力也差不多一起归于消灭了,Violetta说他没去梦乡,但他也绝对“去了另外的地方”。Tina希望他快些回来,因为她非常喜欢他的陪伴。
无论如何,这并不是说Violetta的陪伴令人无聊,处理好Percival的肩膀之后她们多多少少变得健谈了些。Tina本以为会是相当复杂的治疗手法,但其实那跟Antoine做的包扎差不多,只是用了装着药草的方形法兰绒布包压在伤口上用以“抽出黑暗”, Violetta是这么说的。她研磨混合了各种不同的东西,期间完全不需要看书本指导。
“没错,”Violetta说,“我在那里有座房子——很漂亮的房子。你有空该过去喝茶,挑我心情好的时候。不过我在这里也有住处,几十年前买了用作逃避的房子,至于这个小木屋只是工作场所。把工作和生活分开永远不会错,不管是分在不同的房间还是不同的建筑都是同样道理。”
“逃避什么?避开人群吗?”
Violetta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往茶壶里添水,“新奥尔良以前不像现在满街麻鸡,”她说,“那时风气非常宽容,到处都是混血,你知道Jim Crow*吗?”Tina点点头,“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路易斯安那,白人和有色人种的孩子上同样的学校,一样结婚,住一样的街区,后来1890年Jim Crow来了,然后再也没有离开。”
*黑人的贬称,代指种族歧视
这些话让一阵战栗滑下Tina的脊椎,在当前的世界基于种族、性别或家世背景的歧视一概违法——仍在发生,虽然与数百年前麻鸡的所作所为不可同日而语。例如Seraphina Picquery可以说是美国最有权力的女人,然而当她走出MACUSA的大门,却几乎剩不下什么权利,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Violetta对她露出了然的冷笑,“新奥尔良,1900年夏天,一个名叫Robert Charles的黑人开枪射中了一名警察,我想是意外吧,但后果就是后果,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暴行,他们把所有路遇的黑人打到半死,也打杀白人,任何想阻止暴力的人。去他妈的拉帕波特,我打开了我的房门,尽可能容留更多黑人,在那些长夜为他们提供避护。当然,几天后白种富人们意识到如果这事继续下去再没有人会投资这个城市,所以他们出了面挽救他们的名誉。”
“我在新奥的时候,那里并不像是这样。”
“是啊,但是新奥尔良遍布幽灵,”Violetta揉了揉鼻梁,“他们四处游荡但从来找不到栖身之所。历史是有色的,未来也是一样,我永远不会卖掉城里的房子,我总会回去那里,正如我总是来这儿。”
“我早前注意到地板上有些划痕。”Tina说,她侧了侧身,朝地毯与痕迹的交接处瞥去一眼。
“是阵法,”Violetta解释道,“这里到处都有刻痕,身处在法力强大的道具堆里很好,但是必须把它们设置成安全模式,我会一一告诉你的。如果想让Graves先生快点恢复的话,你会需要知道的。”
Tina感觉脸颊发热,上段谈话中残留的尴尬又回到了她身上。她的目光转向珀西瓦尔。
“哦,别担心,我怀疑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Violetta大笑。作为演示,她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他睁开眼睛,对她摆出一副毫无波动的表情。
“什么事?”他说。
“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Percival回答,“没什么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没有意义,”他毫不迟疑地说,然后顿了一下,面露担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