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开口,Tina自觉地开始往一个看起来像英式松饼的东西上涂果酱,显然是为他准备的。他微微感动,但主要的心思还是在想他们身处的房子的主人。毕竟Violetta Beauvais不只是魔杖制造者,她还是行事最为神秘的人之一,从不透露她技艺的秘密,其性格之恶劣几乎与技术之Jing湛一样广为人知。“我一直对魔杖学很感兴趣。”他说。
“你应该的,这是个有趣的课题。”瞥见Tina把烤饼推向Percival时她对她挤了挤眼。“不过多数人不会深究,因为这门学科没有明确的边界,而人们喜欢有界限的东西,不是吗。只不过最强的魔法往往是深藏在我们骨子里的东西,我们无法用言语解释这个。”
Tina睁大眼睛听着,她不再脸红了,只是全神贯注地倾听她的话,又恢复成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她的茶杯的样子。
“就拿昨天来说,”Violetta和蔼地继续开口,“我有一瞬间的预感。那是种差劲的感觉,我的骨头震颤,嘴巴发干,眼睛翻向脑后。昨天发生了某件事,我们多年内都不会看到它的结果,但是结果总是会来,到时它将既黑暗又可怕,记住我的话……”
“你是个先知?”Tina惊叹地问。
Violetta大笑,“不,不是,”她说,“我不是先知,小可爱,我无法预知未来。但有时我能感觉到宇宙中发生的一些事,因果之弦会绷紧,在我身周打结,然后带我神游天际。”
Tina看向他,就好像他会劝她忘掉这些话,他相信大多数他这个年龄和地位的人都会那样。但他在听。他自己过去贸然尝试无杖魔法的经验和与黑魔法打交道的经历告诉他,未知领域总有所有人都料想不到之事。
他对上Tina的目光,等着她问他问题,但是她眼神中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地改变了,然后她再次站了起来。“我再去烧些茶。”她小声说,而他知道如果当下命令她不准逃避问题那他就太不近人情了。
他没有阻止她,而是点了点头,“谢谢。”他轻声说,然后把注意力转回Violetta身上,后者就快把雪茄吸完了,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既然你都起来了,脸色还比死人都苍白,那我们现在就看看你的肩膀吧。”她说着推开椅子站起来,“解开扣子,Graves先生。”
他边解边看到她走过他身边,她去拍了拍正在往另一个茶壶里倒茶叶的Tina的肩膀,“弄完过来帮我。”她说完伸手握住了墙上一扇门的门把手。
她和Tina消失在门后的房间里,这很好,因为他不想让Tina看出他脱下衬衫时有多痛。不知何时——大概是在颠簸的飞路之行以后——他又开始流血了,血ye从绷带里透出了一点,但还好没有沾到衬衫上。
虽然他还穿着汗衫,但伤势已经清晰可见,他的大片皮肤都呈丑陋的青紫色,伤痕差不多蔓延了整个上半身,感觉好像到处都痛。他今早洗澡时身上就已经这样了,但那之后情况似乎又恶化了。
他为Tina的轻声惊呼抬起头,她就站在那儿,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里面堆高的草药足以使一个魔药大师膝盖发软。那篮东西显然太重了,哪怕她用手托着胳膊肘也撑得很艰难。“那样正常吗?”她看着他的淤青问。
“不,”Violetta绕过她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才那个茶壶,Percival把杯中剩茶一饮而尽好让她倒上新的,“比我想的要糟。恐怕茶生效太慢了,Graves先生,我们现在就得开始处理伤口,算你走运,我有东西能在几分钟内起效。”
Tina把篮子放在桌上,同时Violetta开始在里面翻找,拿出了各种瓶瓶罐罐,纸盒和其他的容器。她拧开一个半满的瓶子,一股混合着青草,干花和丁香的奇妙气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她捏了一大把那东西放在纸卷上朝Tina推过去:“你知道怎么卷烟吧,Tina?”
Tina点点头:“知道。”
“好,以防万一,我工作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不要施法,用手卷烟,也用手点烟。”她叼着还在燃烧的雪茄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形似狼头的漂亮打火机,“好了,咱们开始吧。”
在Antoine努力做那些没用的治疗和Tina验证黑魔法伤口时他忍受了没完没了的戳戳点点,但是跟Violetta Beauvais的手段相比那些感觉几乎都算不上难受了。
她只说了句:“嘿,孩子,这会很疼的。”然后就撕开绷带挖进了弹孔。Percival用左拳捶在桌子上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而且他的余光注意到Tina吓了一跳。
他几乎要呵斥她紧张到手抖着把药草洒出了卷烟纸,但是他忍住了那股冲动,发火帮不上忙的,“Tina。”他咬着牙说。
她紧张地看向他:“先生?”
“别慌。”
她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是,先生。”她的声音中多了一点信心,然后低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