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耳边, “人家只给男朋友亲啦!都是他们的错, 不怪我QAQ。”
谢如琢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说没关系。
何之禹等人闻言,立马道:“要是没关系的话,我们还想再亲一亲,口感真的好。反正你回去也要洗它, 不如让大家一次性亲个够嘛。”
谢如琢当即挡住他们的手,冷眼一扫,“滚。”
大家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毕竟类似的情节以前发生过许多次,也不以为意,只面面相觑挤眉弄眼调侃谢如琢的占有欲。
随后,回到班级位置后,何之禹又邀请谢如琢去乐队晚上的聚会。
“反正,你回去也只有你和草泥马,来玩一玩嘛。草泥马也喜欢我们的,是吧?”何之禹转头看向阮糖。
阮糖便用蹄子挠了挠谢如琢的背。
于是,这邀约便算是应下来。
12.9艺术节这天是周五,表演一结束,全校学生都放了假。
乐队晚上的聚会定在一家中餐馆。
酒菜上桌,大家一人暂开一瓶啤酒开始干起来。等吃得差不多、喝得也差不多时,就将餐桌中间清理出一块来,转动空酒瓶玩真心话大冒险。
在这个过程中,乐队中的一男一女捅破了窗户纸,开始了一场青春期的恋爱,并在大家的起哄下,害羞地打了个啵儿。
随后,中招的人回答过问题后转动酒瓶,瓶口赫然直指阮糖。
阮糖说:“我选真心话。”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都把目光投向了谢如琢。
也许是因为在学校接的那通电话,谢如琢隐隐有一种预感。
“你要消失了吗?”
其他人一愣,不知道现下什么情况。
阮糖转头看向何之禹,同她以及其他同学解释,“我的使用寿命快到头啦。”
何之禹还没来得及难受,又见阮糖看向谢如琢。
阮糖也有了一种预感。
这种预感不知从何而来,但就是存在。
她说:“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借这个机会说一段话。假如我真的消失了,我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然后,忘了我,好好生活。我希望我来过这个世界,留给你的是快乐,而非伤痛。”
何之禹见气氛伤感起来,不大相信地问:“小草,你一定是骗我们的对不对!”假如AI坏掉了,不能修一修吗?不和修电视机啥啥的一个原理?
阮糖吐了吐舌头,“被你们看出来啦!”
何之禹说:“那不行,要罚!就罚你选一个人亲一下好了。”
她话音将落,阮糖便往谢如琢身上一扑,三瓣嘴结结实实地亲在他唇上。众人顿时起哄,气氛又热闹起来。
后面,瓶口的方向转到过谢如琢一次。
于是,便有人问:“你第一次喜欢的人是谁?”
“没有。我不喜欢人,我喜欢AI。”他顿了顿,看向阮糖,“你放心。”
从中餐馆出来,大家勾肩搭背在街道边站得歪歪扭扭。谢如琢将他们一个个都送上出租车,才同阮糖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清雨市特别热闹,广告屏上播着明星的广告,人行道上好多路人带着孩子,还有拍客脖子上挂着单反拍夜景。
满目都是霓虹。
满耳都是人间的喧嚷。
路过一群不知道集会做什么的人后,谢如琢几乎立马就发现阮糖消失了。他一回头,就看见斜坡上的方形花坛边,胡子拉碴的谢腾飞仿佛做了乞丐打扮,一身落魄与颓丧。
他惯来Jing致文雅的五官此刻都隐在毛发里,射出疯狂的凶光。
在这时,谢如琢发现,他作为宿主,和系统草泥马的羁绊断了。
而阮糖也发现,她完完全全使用不了任何能力,也兑换不了任何道具。
她的预感是对的——离开的时候到了。
甚至于,她的灵魂已经从这草泥马的躯体中脱离,只飘在谢如琢旁边,看见曾经作为她存在的草泥马圆睁着一双漆黑的眼望着谢如琢。
许多人都围了过来,以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奇奇怪怪的行为艺术。
或者说,一场即兴表演。
周围人的声音、景象,在谢如琢的眼里、耳里都变得模糊了。
谢腾飞狞笑着,嘴巴张狂而得意地张合着,然而声音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周围的嘈杂都似被消了音。
突然,谢腾飞擦亮打火机靠近草泥马,“轰——”的一下,打火机的火舌从草泥马迷你的后蹄急蹿而上,烧成旺盛的火焰将那只被谢腾飞适时松开的草泥马包裹。
那一瞬,谢如琢的瞳孔骤然扩大,他的双眼瞬间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朝谢腾飞扑了过去,紧握的拳头同时挥上去。
然而,拳头还没来得及击上谢腾飞的太阳xue,整个时空霎时静止。
霓虹不再闪烁。
所有人的动作神情都彻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