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威:“陈彦谦要我来的,看看你怎么样,他担心。”
电话那头:“你叫他给我打电话,手机开机。”
“手机开机吧,他想和你联系。”
于鹄坐在床边给自己腿上拍灰,根本不理他。
梁兴威小声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我看你是完了。”
眼睛一斜,看到床头上正横着一台手机,于是他走过去,按了按侧边按钮,发现原来是手机没了电。
“陈彦谦,你又有救了。”
梁兴威说着帮了忙把于鹄的手机充上电,过了几分钟等到它自动开机,他便立马通报:“好了,他手机开机——”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已经被对方掐断了。
很快,于鹄的手机来了来电,不用猜,来电人就是陈彦谦。
呵,男人。
梁兴威无奈地接通:“你再等几分钟,电还没多少。”
十分钟后——陈彦谦:“才来电话!”“唔……”这句话不是该我说么。
下一秒电话被陈彦谦挂断,然后他的视频电话紧跟着来了。
拒接。
陈彦谦:我死了。
微信消息提示,来自于鹄:睡觉,晚安。
陈彦谦:我又活了。
消息被撤回。
陈彦谦:我——随即消息再来:我睡觉,早。
陈彦谦:活蹦乱跳。
他活蹦乱跳地回复消息:小可爱早,我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陈彦谦那天确实回来了,时间已是深夜,他裹挟着满衣缤纷的酒味闯了进去,于鹄又被吓得抄起了床头扫帚,灯被开了,他终于看清了人,就又把扫帚慢慢放下,最后丢到地上。
“小可爱,我回来了。”
“嗯。”
该欢迎一下么?陈彦谦看了看桌角,那里放着没怎么动过的药,他本能关心对方,且语气里捎带半分指责:“怎么,药好像没用多少,棉签看着——也没用是不是?”于鹄睡眼惺忪着点头:“嗯。”
cake美妙的香甜飘飘出了身,并把fork衣上肤上浮动的缭缭酒气拨开。
香甜气味不再微茫,而是变得更加清晰可闻。
香得不行,想念极了,念这味道,更念这人。
于是,他便忍不住压过去把人吻倒了。
两人吻时,梁兴威的声音还在陈彦谦脑子里回响:“你要给他一点危机感,现在略微自带渣属性的男人更加迷人,你对他有更多的关注,这就衬得你更加深情——”什么狗屁不通的话!但据说有用,先试一试。
接下来怎么做?呃…梁兴威的声音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为他指引前方的道路:“你要表现得——浪荡不羁爱自由,借酒发挥,最后春宵一夜,别忘了漫不经心地跟他提起你到哪儿风流过。”
“小可爱——怎么脸皱成这样了?”他边拖长音节边呼出几口酒气,浓烈得熏人。
手机震了,亮起屏幕,显示消息提示:你去哪里了。
“我去哪儿了?我去出差了啊。”
消息提示:我是说来之前。
“来之前啊……来之前去了家酒吧,嗯…我身上酒味道有那么浓么?”不错,目前为止都非常顺利,本来还担心酒劲儿太冲,把脑子里的计划打乱。
他再补了一句:“干什么,你现在就想管我了…?”他说着又捏住了于鹄的下巴,“我们什么关系?”说完以后感觉自己更渣了,可以,举一反三啊这是!陈先生自我感觉很良好。
消息提示:滚。
冷冰冰的一个“滚”字,而句号则更添冷漠。
似乎连周身的香甜气息都跟着变得冰冷了。
第二天中午,屋外站了个人,举着个手机,着急地用脚反复摩擦地面。
梁兴威的询问从手机里传出:“怎么样?”“你快闭嘴吧,我感觉我们要完全破裂了…!”“怎么可能,你真的按我说的步骤做了?”“少了个…春宵一夜吧,这很重要么,我看他很累了,我也很累了,然后就直接睡了。”
那头沉默许久,终于缓缓道出一句:“陈彦谦,看微信。”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打开微信,是梁兴威的一坨:“陈先生,你好呆啊——”“陈彦谦,你真的不行。”
“我以为这方面你是如鱼得水……”“你愧对于你从前的二十六年!”陈彦谦也发了一坨:“可能是因为脸吧…!”“而且我这个人比较被动。”
“梁兴威,你是不是看我找到命定之人了就眼红嫉妒故而设计陷害我使我和小可爱感情分离!”“我好不容易主动一回,你就这么对我?”十五分钟后,梁兴威回复迟迟到来:“滚。”
17
那时候是两人的暧昧期才过一个多点月。
酒一杯,再一杯,把新长的旧情伤全都吞入肚里,再再几杯,待抽搐的胃被折磨得足够了,人就张嘴把所有东西全部吐出来——吐在……绿草地、黄泥土,而天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