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到底是对这个人感兴趣还是单纯为了沉迷于这种多样的香味?总是克制不住地前来,对cake给予好意,不管是金钱还是关怀……关怀——陈彦谦脑子里的想法开始破闸而出了,接下来是自己要离开对方一小段时间,那岂不是:药他已备好放在这儿,关怀却没了;要想拿下一个人,关心这种事怎么能做不到位呢,虽然cake压根是满不在乎他的样儿而且似乎更希望自己走……无碍无碍,说不准人家是,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嘛…哎!怎么不能把他整个人连着心一并打包带走?最后,千言万语连同百般无奈终化成平平一句:“小可爱,每天联系。”
前三字是不舍,后四字是好不舍,合作一句就是极其不舍。
cake眨眨眼,没点头也没有摇头,而fork的脸近在咫尺,看上去有些呆滞。
cake不知道他此刻正浸在香甜味道里,人略微失了神,不过离失控还早。
你在想什么?于鹄把他的脸捧住了。
他知道夏热要渐渐退走秋凉要来,所以前阵子陈彦谦来摊的床铺被褥都恰恰好合乎接下来的季节温度,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了点感激,而刚才自己正巧迎到对方一个浅吻,面对着近在咫尺的脸,他终于扬了点下巴亲了回去。
这个行为其实很危险,但是他没有在意。
被亲的人果然被激到了,回过神:“啊……怎么了?”陈彦谦以为得到对方的回应还要很久很久,或许半年一年两年三年,绝没猜到会是现在。
“唔……”于鹄下意识摇摇头,做了个口型,陈彦谦觉得他是在说“谢谢”,该开心吧,可是他却把眼神避开了,抿着唇不知道跟cake作何回应。
他有点惊慌:我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如果是对方先陷入一段感情怎么办?我能很好成全他的期待吗?现在是什么情感,喜欢吗,那到底喜欢什么?仔细一想,我好像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些。
陈彦谦再缓缓回头,再对上一双干净清澈的黑色眼瞳。
然后,他直起身,不再看于鹄,人往外走,嘴角正勾着,笑得自在。
想不明白,以后再想——想点其他的,就像……他的眼型叫做什么,杏仁眼吗?眼下有半圈浅淡的黑,应该是他最近有些疲倦。
陈彦谦一脚刚跨出屋去,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拿出来一看,显示于鹄发来的短信,四个字:一路平安。
15+16
十五、黄昏时段,天上漂浮辽阔的橘烟,云边缘的金亮岑岑地勾勒它的形状,它们一朵再一朵地往远处铺去,整幅景象犹如油画。
于鹄掩着半边面透窗看自然的画,人被洒了一面暖光,面容也被抚得模糊,仔细看,有几颗泪珠安稳地缀在他眼角,闪闪的,像是晶亮的装饰。
若把天上景和地上人的画面结合——多么安和。
自从屋外墙边的板子被换了,就没人再来了,哦,还有两三个不识相的,直剌剌地进来了,大概是不识字吧!裤子都已经脱起了,结果最后全被于鹄挥着大扫帚赶出去了。
扫帚扫起了半屋的细灰——啪!扫帚被于鹄一扔!人瘫坐在地上又呛又咳,而露着一点裤衩的老顾客则提着外裤灰溜溜地跑出去。
今天是个无人来扰的好日子,他半睁着的眼静止在桌边已有小半天,而且今天陈彦谦还没来电联系他,怎么说,心里稍微有点失落。
他脑袋垂下去,枕在了手臂上,抬眼,发现手机的电在不知不觉间快要掉没了,只剩下百分之四。
充么?还是明天再充?怎么还不来视频电话,短信也没,从早醒来到现在,他已检查了不下十次。
或许…工作很忙嘛?真的会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么?今天是——第六天,陈彦谦出差的第六天。
点开微信,依旧没有更新动静,私聊没有,但是朋友圈刚刚更新了,发了什么?三个字“晚上好”,后头还跟了一个波浪号,配图是他和别人的合照。
看来这份感情的保质期也就那么点时间。
随便,至少有捞到钱,就是心疼外面的板子,还弄跑好几个老顾客,不过都可以补回来。
陈彦谦给了多少?明天再数吧……于鹄翻到床里把自己裹起来,眯着眼望出去,床对面的墙上是插电的地方。
啧,太远了,明天再充吧,手机。
完全不想动,身子也变得沉起来,意识开始散开,恍惚中觉得人沉沉浮浮了,这是要睡了。
被子,唯有被子,给人安逸,不,还有外头的夕阳。
手机震动了一声,这是关机了。
而此时的B省某市里的某人:“梁兴威,现在我打电话过去,我宝贝的手机直接关机了!”梁兴威滴滴答答地从浴室出来:“这能怪我吗,我当初就是这么跟我老婆来的啊……我不联系他半天,人就自己打过来了。”
床上的人回头一瞪,他便在原地一怵。
电话那头的人捏住了眉心:“可是我家的直接关机了!”“……这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