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你此去,会不会把自己的身份公开?”
她沉yin片刻,终于很肯定地说:“不太可能,我只想在远远看他们一眼。这次回去,只对夏蝶有意义,也就是说,他们过得如何,与我无关。”
阳台上忽然吹过一阵风,把房间里唯一的蜡烛熄灭了,室内一下子昏暗下来。他们隐约听到彼此重重的呼吸声相和,连成一片,逐渐感染心灵。
望月翔轻叹气,“我无法约束你,给你个忠告吧——倘若有人认出你,你应该痛快地承认,我不希望你逃避这个烦恼。”
“我会考虑的。”黑暗中看不清她起身的动作,模糊中他感到对方来到自己面前,“老师,我也有个问题要问您。”捉狭的语气,她轻轻说,“我长大后,你愿意与我结婚吗?”
“呵呵,那时候我都老了,以你的美丽,怕嫁不出去?”他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感慨道,“你很聪明,总能看清楚自己的方向。我年轻时若有你一半明白,怎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说完后唏嘘不已。
“老师您这么博学,还能有什么烦恼呢?”她好奇地问道。
“你看看我,在异国他乡左右逢源,事事都要看别人脸色,始终带着两副面孔做人。而这些,只为了能多挣些钱,风光地回国。”或许被少女的话勾起潜藏心中的往事,也或许是有意无意间吐露心声,他的声音罕有的激动,“我在日本有一个恋人,她家很有钱,家长们看不起我这个穷老师,一直用钱来阻挠我们的婚事。”
“直到现在。”他苦笑了一下,“快五年过去了,她还在等我,而我依然无所作为。”
“你们为什么不私奔?”她还保留了这个年纪年轻人浪漫的想法,天真地说。
“私奔?那是耻辱!”他冷笑,那刺耳的笑声几乎刺痛了她的耳膜,仿佛鬼哭。
“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他很快平静下来,似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发生过。
夏蝶不敢再作声,乖乖站起来柔声说:“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周末,您还有好几份家教,早些休息。”
当她走到门边时,他又问了一次,“你真的要回去吗?”
“恩。”她回首笑嘻嘻地说,“车票都已经订好了。”
你有你的坚持,阿树有阿树的坚持,两份坚持却是不同的,那是向前追寻和在原地等待的区别。
“去吧。”他不再进行劝阻,挥挥手,“晚安。”
门关闭的瞬间,房间内重新变得灯火通明,他眯起眼睛,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就算是能完美地保护自己的人,心也会因别人的受伤而殇,哪怕是隔岸观火,灼热的温度同样能融化坚冰。
……
“喂,喂……”杜子腾连连叫了几声。
望月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哦,你说什么?说到哪里了?”
“我打了几次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她不想被打扰。不对,你的行为可以算作是sao扰了。”
“我换了几个号码,都是一个鬼样。”
“无视所有人吗?”望月翔想了想,欣然说,“那更无需担心了,说明她不在彷徨中,这倒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他继续解释说:“她这次回湖阳,大概是打算和过去斩断瓜葛,这么一来,当然会不可避免地受伤。就我所知,夏小姐很会保护自己,而且一直渴望交流,她不接电话的行为,也是一种自我肯定的表示。”
“你确定?”杜子腾将信将疑。
“我……”望月翔还没说完,就被一响一响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一定是她。”杜子腾来不及听他说些什么,越过沙发跑过去,急匆匆地打开门,“果真是你。”他不能置信地惊呼。
门外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左腕的手链熠熠生辉,还有那不甘示弱的眼神,一副微翘起得小嘴,不是夏蝶,又是谁?
“很久不见,杜子腾,你好。”她缓缓开口了,声音是有异于以往的甜美温柔,“我可以进去吗?”
【脑子快烧干了,想哭】
第14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2
“这次我回家,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夏蝶小心斟酌着用词,不时注意杜子腾的脸色,待发现他明显露出极为关心的神色后,才放下心来继续说,“因为我的原因,使得我的一个同学出了严重车祸,伤到了脑部。他至今依然认不出几个人,Jing神状态极差,保守治疗没有明显效果。所以我们决定让他到北京来做开颅手术……”
“你要负刑事责任?”他情绪失控之下猛地站起来,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背脊凉飕飕的。
“应该不用。”她很想轻声细语,话说出口后才明白着难以做到,手捂住脸孔,哽咽着说,“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帮上一点点忙。你不知道,出事到现在,我没有一个晚上不做噩梦,夜夜重复着那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