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那姑娘别过脸去,不再与女人对视,“也来祭拜一个人”!姑娘擦了擦眼角,又道.
“哦”,她一愣,“我相公说这暗河里曾经葬了很多人,该不会姑娘你的亲人……”.
女人不再说下去,
“是啊,我外祖母葬在那里”,白衣姑娘朝前方最远道的位置一指,“她以前是个很厉害的武功高手,只可惜,最后还是败给了一个人”.
“是什么人呢,这么厉害”?女人淡淡看向前方黝黑的一潭深渊,若有所思.
“一个拥有黑熊之心的人”.白衣姑娘从船头上跳下来,看着女人,难掩笑意,她边说边摘帽子,
“我看快下雨了,这顶帽子就送您吧”,说完,她将帽子郑重递到女人面前,
“这帽子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帽子,做工极细极密极好,用料虽然质朴但是却很考究,这”,女人愣了愣,“太贵重了,不合适吧”?
“合适”,白衣姑娘甜甜一笑,一下就将那帽子带到女人头上,并细心替她绑好,
“这帽子是我外祖母亲手做的,我娘当年也有一顶,当年她喜欢钓鱼,就经常带”.白衣姑娘细细打量起女人,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这些年果真跌入凡尘,一脸平淡烟火气熏染之下的憔悴与沧桑,
“你娘也喜欢钓鱼啊,我平常也钓些鱼用来烧菜”,女人兴奋说完,终究觉得烧菜两字破坏了雅致,说完一脸羞愧之色.
“您做菜应该很好吃吧”,白衣姑娘继续看着女人道,刚刚她没有说完的话,某一天,她娘在青湖湖心钓鱼,眼见大雨就要来了,湖面瞬间起了疾风,她娘赶紧驾着船靠岸,突然,她从船上站起时,浑身气喘的难受,两眼发黑,几乎快要招架不住了,
“云白舞,快来救我”,她站在岸上着急的看着她娘,直到她娘的船终于平安到岸,
“云白舞,你一个人在岸边念念有词,干啥呢”?她娘似乎对她不满,
“我怕风把娘您的帽子挂掉了,正祈求帽子平安呢”.
“哦,原来你外祖母做的帽子还可以念紧箍咒呢”!她娘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戴那顶帽子.
那是她外祖母留给她们唯一的、亲手做的东西.
“我相公说可以的”,女人似乎反应过来,麻利的端起竹条筐想要迅速往家赶,淋雨事小,让男人饿着肚子可不好,
“对了,姑娘,你晚上有地方住吗”?雨密集的下了起来,女人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问,
“有的,我相公,他也来了”.白衣姑娘侧了侧身,撑着黑伞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淡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
女人突然有片刻的失神,不知为何,泪瞬间就涌了下来,幸好,眼前一道雨帘,
“那就好,我走了”.女人提着竹筐,迅速转身,背影迅速淹没在一环又一环的河湾内.
“她跟那个叫离的男人,应该很幸福吧”,男人将眼前情难自已的女人紧紧拉入胸怀,湖岸卷起巨浪,差点将船掀翻.
“走吧,一起去看看”.他轻语道.
“嗯”,怀里的白衣姑娘擦了擦眼泪.
“云景幻怎么会打不过韩宁澈”?她想起寂月王城那天晚上,她外祖母云千月说的话,云千月说,“云景幻只不过是怀孕了”!
当年,云景幻怀孕了,所以她才会选择在宫墙雪内安胎,
怀孕?白衣姑娘又想起自己,她跟她娘的命运何其相似,
俯仰悲身世,溪风为飒然.
雨依旧急急下着,升起炊烟的灶台前女人正麻利的做着晚饭,他那失明的男人正敲着竹棍在女人身后碰壁走路.
“说来也奇怪哦,你此前那么多相好,怎么都不来看你了”?女人不忘揶揄.
“能不能说些有用的”,男人直起身,站的笔直.“我跟那些女人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当年,我眼里只有你一个女人,若不是被人所迫……”.
男人突然定住不语,
“被谁所迫”?女人眉眼一挑,笑意重了一层,
“你够了没有,我肚子饿了”!男人装作生气的样子,往柴火堆前的板凳上一坐,借着炉火滚烫的熏染力,他不忘又填了把木柴,炉内顿时一片噼里啪啦.
“我今天见那位公子了”,女人太起眼看着窗外,似陷入回忆中,
“谁”?男人没好气的说,
“一个救过我的公子”.
“哦”?男人很是惊讶,“他来了”?他边说边朝窗户外张望,好似他真的能看见什么似的.
女人似乎没有在意男人的话,“是啊,当年他安排黑熊的心来救我,不过听说,在天香阁时,他又杀了黑熊的心,一刀毙命”!
女人幽幽说完,眼神看不出感情.
“奇了怪了,这些你不早知道,传闻用的是云家的祖传宝剑,专门斩杀万物的,那黑熊的心此前一直有谋反的动向,被灭是早晚的事,只是那黑熊的心好似死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