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迟亭和余婉的婚宴上,陆篱见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姐姐陆谣,此时的她已经是三皇子妃了,有她出面代替三皇子府前来恭贺送礼,陆篱才进门陆谣便看到她了,笑yinyin走上来打招呼,一双美目自岑松身上流转良久,才娇笑颔首,陆篱拉上姐姐的手想要叙旧,却感受到陆谣不经意间总是避开她的手。
用宴时,女眷被分到一块儿,陆篱和陆谣两姐妹分到了一桌,同桌的一位官宦家周小姐见桌间气氛凝重,想着聊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目光锁定在一旁低头沉默用膳的陆篱身上。
“早听闻‘南篱北婉,大曻双姝’的美名,如今余家小姐和岑夫人都觅得两人,不知京都多少世家子弟要伤心了。”
陆篱莞尔,还没等她说话,陆谣先一步开了口:“我这位妹妹确是姿色无双,魅力无边。想当初本应与我结亲的岑家公子,都被妹妹的风华所折服,不惜向圣上请旨改娶妹妹,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和阿篱相比,逊色的也不是一点儿。”
“呵,呵呵,哪能啊。”周小姐笑得一脸僵硬,本只想活跃气氛,未曾想居然涉足陆家姐妹的恩怨情仇。妹妹抢了准姐夫,好一出横刀夺爱,可左边是岑府公子的夫人,右边是当今三皇子妃,得罪谁都不行。
正当周小姐骑虎难下时,陆篱出声解围:“姐姐说的哪里话,三皇子风姿绰约德才兼备,姐姐雍容华贵得体威仪,自然才是最相配的。”
陆谣忙掩唇娇笑道:“瞧我这张嘴,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妹妹可别往心里去啊。”
经此一聊,这顿饭吃的更加压抑,陆篱闷闷不乐,不为陆谣故意让她难堪,对于岑松这件事,她本就对陆谣有愧,她难过只是因个男人就伤了亲亲姐妹之间的感情,实在不值得。
晚宴结束后,陆篱夫君坐在岑家的马车里,好不掩饰的低落情绪让岑松轻易察觉,是何原因他一猜便知:“你姐姐为难你了?”
陆篱红着眼眶,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岑松轻叹口气,别扭的从袖口摸了块绢子递上去,陆篱也不推辞,只是有些好奇他一个男子出门在外为何会带手绢,还没问出口,马蹄声自马车旁边停下,一个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公子,宫中传来消息,说是‘那位’染了风寒昏迷不醒,怎么都喂不进去药,嚷嚷着要见你。”
“嗯,知道了。”
岑松喊停马车,离开前又想起什么,微微侧头对留在马车内的陆篱道:“即便没有你,我也不会娶陆谣。”
这些日子里,两人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岑松也没有再继续与陆篱眼里极其幼稚的报复,但当一切逐渐有所好转的时候,岑松面色凝重的出现在陆篱跟前。
“奈结衣有身孕了。”
陆篱淡淡道:“是你的?”
岑松沉默。
陆篱又继续问:“多久了?”
“三个月。”
陆篱大致推了时间,是在迟亭和余婉成婚那段时日怀上的。
正在穿针引线的手一颤,手指被扎到也没发觉,她尽量扯出一个看上去毫不在意的笑容:“所以你来寻我,是想让我出面给她一个名分?”
沉默良久,岑松还是说出口:“我想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关于奈结衣的事,岑松向来独自处理,断不还会找她商量的,陆篱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试探的询问:“那你想……怎么样?”
这是岑松第一次拥陆篱入怀,尽管是别有用心。他用此生少有的温柔语调对陆篱道:“阿篱,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此后几个月,不论何人求见,岑松都以夫人身体抱恙不宜见人的理由推脱,实则变相囚禁在府中,当陆篱再跟随岑松出现在姐姐陆谣的生辰宴上时,已经犹如换了副模样,曾经明媚娇艳如花儿一般的容颜已经枯萎,面部凹陷,即便施了粉黛也难掩憔悴,整个人瘦了好多,唯有被宽松衣裙遮挡住的小腹微微隆起。
众官员见状纷纷向岑松贺喜,夫人们也也将目光聚集在了陆篱身上,不知哪家夫人先说的话:“难怪前些日子到岑府拜访,都被岑大人拒了,原是岑夫人有了身子,看来此胎岑大人是极其珍重的,我等在这儿恭喜岑夫人了。”
陆篱动了动唇,冷漠的吐出句话:“别叫我岑夫人,我姓陆。”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一众夫人们更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半晌,岑松也用同样淡漠的声音回答:“既然夫人喜欢,就随意吧。”
岑松与夫人陆篱不和的消息不胫而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京都传开了,其实了解前因后果的人一开始都猜测过,这场婚姻两人都不会幸福的,二人能维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陆篱的称呼也从“岑夫人”变成了“陆夫人”。
消息传入三皇子府,得知陆篱过的如此不好,陆谣默默良久,终是没有想象中的愉悦。反倒时余婉听闻了这个消息,和迟亭说了一声,便要去岑府将陆篱带到迟府来住。
最终余婉风风火火的去了,却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