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大夫。”闻天起身按了按铃。
好在已经退烧,但医生说他身体基础本来就弱,以后得注意调养,江逢心点点头,闭上眼睛听着,然后病房门被关上,有人坐在他身边,手贴了贴他额头。
他皱着眉头要躲。
“心心,别这样,”闻天说,“饿不饿?困不困?”
“我很累。”他声音很虚弱,也很轻,“让我睡一会儿吧。”
江逢心对着闻天,没办法真正地生气到恶语相向。
闻天看他一会儿,说:“好。”
在第三天晚上,医生说已经并没有大碍,可以出院,闻天办好了手续,给江逢心换上衣服和袜子,避开输ye的伤口小心把胳膊往那件米黄色的棉服里套,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帽子和口罩给他戴上,蹲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不生气了,我们先回酒店,明天赶飞机回去好不好?”
江逢心点了点头,闻天把他背起来,走到门口感觉有温热ye体流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对不起。”闻天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江逢心吸了吸鼻子:“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闻天身形顿了顿,然后沉默着把人塞到出租车里,自己也上去:“还有半个多月呢。”
江逢心就不说话了。
直到到了酒店里,他躺在床上休息,吃了药,看到闻天一件一件收拾拿过来的东西,然后开始慢慢想这段有些嘲讽的所谓“蜜月”,又不由自主地去看闻天。
“别收拾了,手套也脏了,扔了吧。”他说。
“你买的,扔了干什么?”
江逢心鼻头发酸,闭上眼睛:“你不累吗?”
“骗我这么长时间,不累吗?”
收拾东西的人停下来,蹲在地上,背影看上去有些颓败。
很长的时间里,闻天没有动作,久到江逢心快睡着了,他说:“我骗你生日,骗你不认识容曜,是我的错,这些你都知道了,不想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情,是因为怕你误会我,”
“那个生日呢?”江逢心问他,“是他的生日吗?”
“不是……”闻天说,“你别误会,那是我哥哥的生日,很巧吧,我哥哥和我妈妈的生日在同一天。”
他没回头,也听见身后的人呼吸停滞一拍,但也没多说,只提到了这些。
良久沉默过后,江逢心说:“嗯,知道了。”转过身去,眼睛很酸胀,由于发烧的后遗症,现在很困,头脑发沉。
“心心,你原谅我吧,”身旁的床垫陷进去一块,闻天手放在他肩膀上,温度偏高,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很可靠的样子,“我没把你当成他。”
他低头亲江逢心柔软的发顶,亲他的耳垂和后颈,手臂环住他:“别闹别扭了好不好?”
“我没有闹别扭,”江逢心咳嗽了两声,弯起身子,闻天抚着他的背顺气,问他是不是难受,他摇摇头,闭着眼缓了缓,“只是很难过。”
闻天不停亲他,不停道歉,道歉的语句千篇一律。
江逢心哭着说:“这些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会因为知道你有一个前男友而生气,但你不能骗我。”
“我知道,我错了心心,”闻天哄着他,顺着他的意思说,“我错了,以后不会再骗你。”
江逢心往前面挪了挪,没说话,从闻天的角度看上去,他的后背在颤抖,时不时发出哽咽声。
过了很久,江逢心的呼吸渐渐平稳,终于睡着,闻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他的肩膀,搂着人睡了。
第二天起来,两人跟阮言和周景焕告别,拿着行李去机场,路上都是闻天在忙,江逢心话很少,在一旁配合着递过去行李,不闹也不吵。
他们此次去r国时本就接近新年,这次回来以后休整两天就快到除夕,市区里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巨型电子屏上的广告循环播放年味十足的广告,街上都是来布置年货的行人,主干道上的车辆堵到人没脾气。
闻天一边在车上打开笔记本办公,一边问开车的方皓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国贸。
“还要等一等,现在的路况,估计到那都要九点了。”
“把车停下吧,我坐地铁过去。”闻天没抬头,合上笔电。
“闻总,外面温度很低,您要不……”
闻天拿上外套:“没事。”
方皓说的没错,外面天气很冷,临近除夕的时候更冷,路上行人匆匆,大多是逛街,可能是因为新年的缘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手里大包小包拎着,脸颊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开心。
闻天坐地铁的次数不多,跟着站牌找,差点坐反方向,被挤得沉着一张脸,抬头看还有几站才到目的地。隔一会儿他就会打开手机看一看,江逢心给他主动发的消息停在两天前,他们从r国回来,在机场,江逢心说渴了,闻天给他买饮料,江逢心给他发消息说不用了,他想喝水。
然后基本都是一问一答,江逢心不再主动和闻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