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抗拒哭喊,和书房的门被摔上式发出的震天响声。
外面好巧不巧地下起了雨,送律所的人回去以后,闻天看了看外面的雨势,像是要完成任务一样拨通了手机。
那边很意外地没有接通,他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他今天下午都去了哪里?”
“老何说盯着人去了医院,出来以后上了辆车走了,后来给跟丢了。”
闻天眉头微皱,目光穿梭在愈来愈大的雨中,“去泰和庄园。”
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从车里能隐约看到泰和高大的拱门状装饰物矗立在越来越大的雨中,豆大的雨点打在树木的枝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密集响声,聒噪又让人觉得莫名烦闷沉重,带起耳边一阵嗡鸣。
“闻总,那是——”
实际上闻天早就看到了,站在拱门前保安亭的大伞下单薄瘦小的身影,离得不近也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得出来衣服和头发都被淋shi,风夹带着他过于宽大的t恤,勾勒出一截太细的腰身,就停在雨中,有些呆滞地一动不动。
按照这人那么矫情的样子,他现在应该是在哭。
闻天说:“把伞给我。”
江逢心的心脏因为太过寒冷的应激反应而跳得很快。
雨水夹杂着一些血腥味道漫入鼻腔,他出不去,也因为乏力和失血导致没有前进的胆量。
江逢轩把能骂的都骂了,当着他的面打开江修远像是故意放在桌面上的那些文件,和抽屉里印好的照片,都是江逢轩和那个女明星的。
不同于他的父亲,江逢轩默认是江逢心做的一切,在江逢心一遍一遍否认时,他说:“当面看到的只有你和你男人,他做的或者你做的,都一样,我够不到他,你就替他受着。”
随之而来是被磕到桌角时强烈的眩晕感和疼痛感,失力地倒下,又被拖拽起来,头皮都被拽得生疼。
“想整我?是不是早想这样做了?你胆子够大,也不睁眼看看这十几年你是在谁家讨饭吃的?乞丐就要有乞丐的样子。”
“骨子里就带着的东西,你妈爬过多少人的床?嗯?你是她跟那个野男人生下来的?天生就这么会勾人,付雨松也跟我求着要你,怎么样?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江逢心猛然睁大双眼,在剧烈的疼痛感中呻yin出声,拼命摇着头求他不要。
发了狠的人,看他越惨、流血越多才越痛快,眼中带着狠戾的笑意,表情逐渐扭曲,江逢轩说:“我会成全你,你和闻家那个小子都别想好过。”
他像破烂一样被扔出了江家,在大雨里被洇shi了伤口上的血迹,流到被打shi的白色t恤上,画出一朵朵烂红的花。
“轰隆隆——”
江逢心在雷鸣中蜷缩身体,雨点砸在他脸上,生疼生疼,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抹了把脸,忍着心脏生理性的闷痛,爬起来时身上还发着抖。
头脑也已经迟钝,他一遍一遍地想,也想不出他的目的,但他知道,不可以连累闻天。
在他的意识和固定的思维里,闻天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或者说他明明已经跟闻天说过利弊,闻天不可能选择去拍下那些照片,那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雨势渐大,像是要吃人一般的风雨声敲击他的耳膜,中断他本就过于迟钝地思维,也让他极度地想要见到自己的爱人,可江逢心又清醒地觉得不能告诉闻天,他要自己去哪里收拾干净自己,然后慢慢想办法,办法总会有的。
挣扎着挨到拱门,江逢心抹了把脸,呆滞地看着根本出不去的雨幕。
他今天明明还在想,很积极地想,以后要更努力一些,多帮闻天一些,他就可以不那么累,过一段时间,他也想要和师姐那样在大家的祝福下跟闻天交换戒指,告别并不愉快的前二十几年。
他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这样渴望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也没这样规划过自己的未来。
眼眶很酸,风刮得太大,哪里都很痛。
他真的站不住,伴着心脏的疼痛成了他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感觉。
“上午还来做过检查,各个指标都没有问题。”霍庭予对面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说,对方的衣袖和身上都沾上了雨水,大概是抱着人进来时被蹭到的。
“现在心脏方面有什么影响吗?”
霍庭予摇摇头:“血糖低加上剧烈撞击造成的轻微震荡是主要原因,休息一下看看。”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发梢混杂雨水和血水,连棉布都被洇shi。
闻天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轻得像是片树叶的江逢心。
他从车上下来时,听到雷声,是江逢心一向很怕的那种。
把人抱到医院,脱掉shi透的衣服,才发现他的腰上还有淤青红肿,可能是被打的,也可能是被撞到了那里,面积不小,胳膊上也有。
江逢心在他面前很少表现出难过或者脆弱,应该说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闻天看到的江逢心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