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很好的道长她说得很迷糊。
楚瑜也只是笑了笑。
不是很早就对你说过了吗?楚瑜用手轻柔划过她的脸,这世上哪有好人?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要听。
他一直这么教她。
楚璠抬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悄悄把二人的距离拉远了一些,音调低到近无,阿兄我有点累了。
她垂下头,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
楚瑜静静看了她很久,没有问她为什么躲。
来看看天。他站起了身子。
楚璠跟了过去,和他一起在洞口处,眯着眼向远方看,外面红雾弥漫,浪涛重重,血雨倾盆。
凝神远望,看到几缕如刃的银光,拉出几条长长的线,闪烁其中,和红蝶聚成的雾纠缠在一起,难分上下。
他摸着剑柄,声音带着束手旁观的凉意:有人在和江逢作战,待天魔丧生,血雨褪去,我们就能出去了。
风大,那些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有些窒息。
只能等吗?楚璠干涩地问。
为什么关心这个,能出去不就好了。还是说楚瑜勾起一抹笑,眉睫显得很浅,你知道和天魔作战的人是谁?
阿兄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别这样。
你还是不想说。他微微躬腰,鼻息喷在楚璠颈侧,摸上了她发抖的手腕。
你在害怕什么?他顺着薄软的衣袖滑了下去,指了指她的腰间,还有,我早就想问了,这是谁的剑?
你之前在蜀山时,看到我回去了,恨不得一下子扑过来呢。
他语气显得很悲伤,如今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了吗
楚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实话实说,还忍不住微微啜泣,是昆仑的子微道长,以前镇压天魔的那位,是他一路在帮我的。
哦楚瑜毫不意外,替她擦了擦眼泪,忽然道,那他年纪还挺大的。
活了多少岁了?也是个老怪物吧。
他的语气诡异又暗含妒忌。
阿兄!楚璠顿了一下,她摇摇头,连忙拦住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明明
明明见过子微道长的。
为什么不能说?楚瑜垂眼,拉着她回到石壁下,指尖弹出一缕火苗,枝稍尖锐明亮,眨眼就覆盖上了整个山洞。
他从乾坤袋中拿了些衣物,垫在下面让她躺着,音调沉郁,你先睡一夜。
我睡不着她被拉得踉跄。
那阿兄陪你睡?楚瑜扭头看她。
楚璠明显不敢说话了。
她看见阿兄去打坐,默默把脑袋埋进衣裘之中,睡不着,明明四处都是葳蕤火光,可怀中的昆仑剑却冰凉无比。
捂不热。
外面开始电闪雷鸣,血雨拍击海浪的扑嗒声几乎要击溃她,楚璠辗转反侧,盯着火光摇曳的倒影,心下惶惶然。
想再去外面看看她细细聆听,然后撑起了身子。
楚瑜突然睁眼,迅速攥住了她的手腕,昆仑剑掉落在地,敲出了清脆的响声,他问,你要干什么。
阿兄楚璠眼眶微红,我想去看看,战况如何。
楚瑜慢慢贴近她,她一点点往后挪,直至退无可退。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他更想问多点,譬如你们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子微ru名,现在已经是什么关系,发展到哪一步?
你为什么开始躲我?
楚瑜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要细水长流,像以前那样,一步一步地慢慢来。
可现在理智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他的躯壳。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在烈火中被焚烧?
他低叹一声:璠璠,没有人比我更疼你了。
也没有人比我再更爱你了。
阿兄
楚璠怔了怔,然后说,那我想去看看,想把昆仑剑还给他。
不许去。他训斥道,外面血雨连天,你怎么有自保之力。
楚璠双眼shi红,带着哭腔,我只是有些担心昆仑剑被我拿了过来,道长手上没有武器的。
那你担心他,是因为感激吗他靠过去,摸上那片图纹,鸳花藤绕在上面,淡色通透,似条Jing致的手链。
要不是璠璠需要这个东西,他很早就想把它划烂了。
楚瑜攥得更紧,逐渐用力,把那细瘦的腕掐出一道红痕。他努力轻言细语,可手背上绷起的青筋,依然鼓浮而又有压迫感。
他又问,只是感激而已吗?
楚璠安静了下来。
她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拢住了他的肩膀,指尖贴着白袍,阿兄你是被天魔影响了吗?
火光的Yin影洒下来,他半边脸洒着跳跃的焰,眼珠含着赤色的光芒。
她声音温柔,好似在缓缓规劝:道长心系天下,现在魔chao来袭,形势险峻,他又救了我,我不过是有些担心道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