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同性。要不是顾忌飞溅的油汤会弄脏周承韫体面的衣服上,林小禾的手就不稳了。
贫穷的地方半大男孩有两个极端,早早负担家庭抑或是游手好闲好乱乐祸。然而不论哪种,不事边幅的占多数。皮相好生得高大的林小禾异常显眼,年少悸动不分地域,不被群山阻隔,他收到过许多大胆女孩的表白。
他们生活的地方早婚早娶似乎是默认的规矩,女孩无需忌惮,看对眼示好便是。但林小禾通通没感觉,他不懂缘由,为之度过迷茫痛苦的青春期。
后来,医院都兴网上挂号,名医往往在线上被提早抢光。林小禾咬咬牙,在镇上的营业厅买了一部低端智能机。从浏览器的黄色广告里林小禾总算明白,他叫同性恋。
天终于黑尽,周承韫以为自己等不来后文,算了两个字已在唇边打转。但细腻的触感唤回他飘远的神,那是林小禾的手背,这双由劳作打磨的手唯一稍显细嫩的地方。手心有油,林小禾换用手背蹭他,院中没有灯,周承韫差点错过对方嘴唇的开合。
他说,好。
周承韫如同自燃的羽毛,毛头小子深藏于胸腔的心轻易被炙烤搔挠。反观林小禾,同意大逆不道提议的仿佛不是他,有条不紊地洗好碗收拾完家务以及自己才跟着急的周承韫回到院中。
四处的光迅速地暗下去,与袭来的夜晚不同,家家户户合上门扉就宣布喧嚣与疲累的白天过去,像掐断播放带一样迅速。他们需要一点玩乐,或解开刷洗太多次数不再柔软的裤子,或调转单调的电视频道。
不管哪种,欢愉总会在寂寥宁静的乡村传得很远。于是周承韫与林小禾缄默地选择前者,他们不发一言,任由一具同样滚烫的身躯把自己推到刻满年月痕迹的门前。林小禾忍不住,或是他贫瘠的经验要他在这时候说点什么,他问:“在这儿吗?”
周承韫则游刃有余得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的手已经熟稔地握上对方的腰,无人不在他颇有技巧的触碰中卸力。周承韫嘴角噙笑,用含糊却性感的嗓音反问他:“你那张小床能装下我们两个?还是说你想好了给你nainai解释床如何塌的说辞?”
夜色和阳光赋予他的肤色很好地遮掩林小禾脸蛋的热意,他别过头口舌都变笨了,不懂如何反驳周承韫,但催促他:“快进去。”然后从衣服里抓出他的手,像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跌跌撞撞把他推进去。
他一勾腿门就合上,遮掩与否都没关系,反正除却直达天穹的一缕风无人造访。可是门给秘密上演的情事蒙上肆无忌惮的黑布,他们在黑暗中相拥,起初没人想起可以亲吻。
周承韫很不习惯,手下身躯不同于以往温软。山野里跑出来的男孩瘦且结实,他难得分心去猜林小禾是不是有过吃不饱的时光。幸好生活让他历练出紧韧的躯体,掌心刚触上放松的肌rou时是软的,周承韫感受到覆在骨上的单薄皮rou寸寸紧张,逐渐紧绷,抱起来把心都撞得抖。
他把林小禾按到床尾,凸起的木条硌背,前头鼓囊囊的硬物抵在大腿上。林小禾很想动一动,然后他动了,在相贴的间隙中扭腰好让身体离开让他不舒服的硬木。他如愿睡到柔软的床铺上,周承韫托着他的屁股往上一送,顺便够手抓来枕头垫到他腰后,林小禾就踏踏实实地躺好。
继而是他不知死活的扭腰迟到的教训,腰tun摆动,原本贴着大腿的性器像落入机括的钢珠不偏不倚陷入tun缝。攥紧床单独自不知所措的林小禾霎时浑身僵劲,周承韫撑在他身上隔一臂的距离,下身却不自觉收紧间隙,呼吸粗重,用眼神剥离青涩少年含羞蜷起的身体。
暧昧的僵持持续不过片刻,周承韫的手滑入衣摆,慢条斯理用指甲搔刮腰线、摩挲腹肌,于黑暗中快又狠地掐中他的ru头。林小禾吃痛,憋回一声闷哼,如同濒死的鱼挣动起上半身。
两个人相视无言,唯有呼吸滚烫。林小禾任由飘走的思绪消减此时的羞赧,他蓦然觉得他们闷头苦干的样子好像勤恳的耕牛,只不过周承韫的汗水洒在他胸膛上而不是shi泽里。
作乱的手抽走,林小禾下意识松了口气,然而他刻意的压抑引来报复。周承韫骨节分明的手指卷起自己的衣服不留情面地捅入他嘴里,命令道:“咬住。”
他的唇齿也没闲着,埋头啃咬上林小禾的胸膛。那里不是平坦一片,林小禾全身肌rou均衡,薄薄的胸肌跟随逐渐加快的呼吸起伏。周承韫先伸出舌头沿ru晕扫了一圈,带些试探的意味。认命躺在身下的人似乎从没受过这种刺激,想含胸合拢袒露的地方,嘴巴却很听话,死死叼起T恤,使得周承韫毫无阻碍地吃nai。
周承韫满意他的反应,撑到男孩身侧的手上移压在他肩头,把林小禾打得更开,胸膛挺高。挠痒般轻舔几下过后他张嘴含住林小禾一边硬如小石的ru头和绵软的红晕,吸得啧啧作响。林小禾难耐地侧了侧身子,口水根本无法吞咽,洇shi衣料又顺嘴角流出。
好像和周承韫涂到他身上的口水混在一起,林小禾每一处都shi淋淋的。
其实男人的ru头没多大感觉,尤其是林小禾这种未经特